郎县顾言拜见司督。”
“郎君,我说的是跪下。”那宦官在一旁急得使眼色。
“顾公子第一次来,不知规矩,就不用勉强了。”坐在虎椅上的身影挥了挥袖口,顺手从旁边小宦官托盘里摘下一颗葡萄放进口中,嚼得满嘴汁液,“不过呐,往后可就得注意了。”
顾言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是怎么在宫里讨得皇帝欢心,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思绪飘了下,还是拱了拱手,道了声:“是。”
“寒暄过了,那咱家就说正事了。”
庞奉朝抬了抬袖,算是给了顾言一个台阶下,不过后面说起的正事,那张胖脸上的笑容却是冰冷的吓人。
“咱家听说郎君杀了赵其贵,他可是磕过头、烧过纸,是咱家膝下正儿八经的干儿子,咱家想听听郎君如何狡辩。”
斐胄、赵武两人下意识的瞥向一旁的顾言,书生垂着眼帘,待上方的话语一落,跟着拱手回道:
“回司督,那日宴席结束,在下被赵司提单独留下,期间的事外人并不知晓,可在下历历在目,他让在下将曹司提的头颅交给他”
话语里,顾言将那晚与赵其贵如何发生冲突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最后补上一句:“曹司提与我有知遇之恩,在下岂能将他当做货物交给旁人,何况绣衣司乃朝廷司衙,又怎能比做市集买卖,望司督明察。”
上方,身如肉山的司督缓缓起身,笑眯眯的鞘着兰花指。
“郎君所言句句在理,将朝廷颜面放在心上,这是好事。赵其贵在其位,做出这般下作之事,属实自寻死路,今日咱家就信郎君一回,不过夜幽山曹环的死,郎君可要像刚才那样说的有理有据”
他细长的眼缝里,露出一抹寒芒,嗓音也变得冷漠,一句一顿。
“他是被别人杀的,还是郎君杀的?”
顾言自然是要按照之前与斐胄等人商议的来说,可上方位的庞奉朝却笑眯眯走动那肥大的身躯,兰花指捋过一条垂下的白眉,发出“哦?”了一声。
“是吗?可咱家听到的可不是这样,赵武,要不你来给郎君提提醒?”
什么?!
顾言眸子缩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这厮将所有人都卖了。
旁边屈膝半跪的斐胄脸上露出惊慌,果然,另一边的赵武从地上起来,脸上带着欣喜的微笑,朝上位拱手道:“回禀司督,曹司提确实不是被那枯山老祖所杀,而是”
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