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兵器、铠甲出来,天色就不早了,再挑马肯定是来不及。眼看这宫门要落锁了,李宽与太子话别,路过弘文殿,却被尚书省的书吏拦住了。
听到是房玄龄请他过去叙话,李宽皱了皱眉头。百骑卫拿下的监察御史-萧翼,可房玄龄举荐的官,难道他跟萧瑀的目的是一样的?
虽然李宽不太想去,但人家找上门了,若是躲着不见,岂不是弱了自家名头,承认了百骑卫以权压人,随意构陷官员。
进了殿,便见房玄龄埋头案前,左右两侧堆起两摞高高的文书,也许是老房批的太认真了,直道李宽靠近,他听到脚步声才抬头。
微微一笑,房玄龄作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请坐吧,待臣批过幽州通商的条文,再行与殿下说话。”
李宽也是頟首点头,见小炉边书吏熬着粥,便坐到对面的胡凳上,伸手要过勺子,搅合粥的同时,还不忘打发书吏出去。
眼见着粥熬的差不多了,李宽也不客气,自己盛了一碗,吹着热气,小口喝了起来。
恩,稻米清甜,一吃就知道是扬州送来的贡米,胃口大开的李宽,喝过一碗后,还是意犹未尽,又盛了一碗。
这时,房玄龄也批完了条文,也提出来一个锦盒,从里面拿出几碟可口小菜:“你呀,太着急了,总得有咸有淡吃着才有滋味。”
房玄龄这显然是话中有话,面上看,是李宽光喝白粥,容易烧心;实际则指百骑卫近来闹出的动静不小,甚至还有向各道州府延伸的意思,有些着急了。
夹起一块凉拌羊肝,仔细的品尝了一下梁国公府的家常小菜,李宽随即笑道:“相爷,可是责怪小王没打招呼?”
房玄龄摇了摇头,萧翼是他举荐的不假,可房玄龄为相以来,每日都要处理上百件官员晋升、降职之事。
圣人太爱辨才和尚手中兰亭序他的门生故吏中,又没有这种善于舌辩的梁上君子,举荐萧翼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折了萧翼,那是兰陵萧氏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而且就算是他的门人,当了贪官,那也该以国法处之,没其他可说。
“今儿请你来,不说公事,我们聊聊生活。”
聊天?就这?
李宽摇了摇头:“小王没生活,无非是打仗或当差,这您是知道的。”
房玄龄听了无奈的笑了笑,盛了一碗粥,与李宽对面坐下:“可老夫听说,你失眠的很严重,原来也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