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这话算是问道点子上了,这是李宽的老毛病了。苦笑一下,随即回道:“凉州军是劲旅,进去都是咬钉嚼铁的汉子,来往都是沥血剖肝之人。”
“一个少年娃带兵难,我也是争强好胜。别人练一个时辰,我就练到精疲力尽,别人当半天差,我就干一天。”
“见天的跟自己较劲,老想比个输赢。那时候,体力好,精神好,不睡少睡没关系,现在想睡睡不着了。”
房玄龄理解,他随圣人参赞军务多年,时常上校兵场,当然知道军中的陋俗。少年兵的损伤历来都大,这种伤亡不仅来自敌人,更是多事内部的倾轧。
李宽能从其中脱颖而出,除了其天赋异禀外,更多的是智慧和狠辣。其实,早在得知其身份的第一时间,房玄龄就暗自派人去凉州查过他的底。
“可老夫怎么听说,这是血狼山之战的后遗症呢?”
李宽皱了皱眉,放下碗正色回道:“房相,咱们不是聊生活吗?”
他这个人生活简单,精力多放在公事上,也没什么不良嗜好,没什么可聊的。
见楚王起来防备之心,房玄龄淡笑道:“我现在说的就是你这个人。”
“殿下,你是个大才。一个优秀军人应该的特质,你都具备;忠诚、勇敢、多智、执着、不怕困难。”
“你的经验,头脑,你带兵的能力,都异常的出色,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整个唐军的年轻将领中,没有几个人的资质能与你相提并论。”
呵呵,房玄龄这副表情,李宽太熟悉了,过去大将军们每次有要命的差事,都会拿类似的话说。
过去的事好说,大将军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倒是房玄龄挺有意思,还敢有指使皇子亲王的心,他怎么想啊!
虽然不知道房玄龄的葫芦卖的什么药,李宽也是客气的回道:“相爷过誉了,人都是逼出来的。”
呵呵,老房捋了捋胡子:“下面就要说到你的缺点了。你的缺点,其实就是你最大的优点-执着。”
可执着这东西是把双刃剑,若是不能有效的控制,那它就很可能变成你致命的弱点,变成偏执。
对,偏执!
在房玄龄面前,故作踌躇,虚假应答没有,天朝的宰相要是连这个都看不透,这仆射早让被人夺去了。
是以,李宽毫不隐晦的承认,他就是这样的人。也许有人会说,他这个人气量狭小,睚眦必报。
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