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所有人都没有睡好。
镖师们一遍一遍跑着净房,临天亮才不那么频繁。
春露辗转反侧,心中尽是害怕,小姐还专门让她留了一盏小灯,唯恐屋子里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她更惊惧。
可灯光明明暗暗,照着物什的影子,像一张张血盆大口妖魔鬼怪,她睁眼睡不着,闭眼更睡不着。
“小姐”床上的人没动静,呼吸也清浅的难以听闻,她小声的唤道。
“嗯?”柴素锦应了一声。
“您也睡不着啊?是不是害怕?要不,婢子给您讲个故事?”春露起身,坐在床边脚踏上。
柴素锦却摇了摇头,“我不害怕。该来的总会来,怕没有用。”
春露有些愕然。
主仆两人再无言语,就这么捱到了天亮。
镖师们已经疲惫的不成样子。
云七公子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天亮之时,春露熬不住沉沉睡去。
起身用早饭的柴家姐弟,眼下都略有疲色。
云七公子找到柴素锦,客气的朝她拱手,“昨夜里镖师们吃坏了肚子,今日请了镇中大夫来看诊,不能及时上路,还请小姐多多包涵。”
“嗯,无碍。”柴素锦点头。
“小姐昨夜也没有睡好么?”云七公子专注看她道。
捏着胡饼的瑄哥儿从一旁经过,猛的撞在云七公子身上。
他不防备,被撞开了几步。
“不长眼睛啊?挡着路了知不知道?”瑄哥儿不可一世的朝他瞪眼,又去拉柴素锦,“姐,别跟他废话,云家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当着云子仪的面说,还真是不客气。
云子仪却只是摇头叹了口气,还客气的朝瑄哥儿拱了拱手,“多多包涵。”
“不用请大夫了,”柴素锦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方,“照方子抓药,一锅水煎去一半服下,今日就能好,明日即可上路。”
云子仪欣喜接过,“是了,瞧我守着神医,还请什么大夫,真是糊涂!”
瑄哥儿冷哼一声,拽着姐姐进了隔间。
云子仪喜上眉梢的吩咐人去抓药。
“他哪里是糊涂,分明是故意让姐姐主动给他们开药方,姐姐若是不开,那耽误了行程也不是他们的错!呸,耍心机的小白脸儿!”瑄哥儿狠狠咬了一口胡饼。
柴素锦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