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她紧紧拉住车顶的扶手,粉瓷的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害怕得小脸惨白,心跳失衡。
温峋就像疯了一样,根本听不见她故意弄出的动静,他凝视着前方,浑身基本,漆黑锐利的眼睛好似失了神,空洞的,茫然的,不管不顾的。
那是许星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见无尽的黑暗,如同无边大海下暗藏的潮汐,有吞噬一切的能量,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无边无尽,周而复始。
许星害怕得咬紧了唇,手指因为用力泛着青白,她安静憋着泪,期望温峋能早点停下来。
像是听到了她的祈祷,距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路上出现过路的老人。
温峋良心尚存,猛地踩了刹车。
惯性让他猛地往前倾,又被安全带勒回来,重重砸在椅背上。
烦闷燥郁的心情似乎放松些许,温峋靠在椅背上长长吐了口气。
他这时才想到许星还在副驾驶上,侧头去看她。
夏日骄阳炽烈,前面的老人被刺耳的刹车声吓到,差点摔倒,见车停下来,嘴里骂了两句脏话,继续晃晃悠悠过马路。
两侧山崖上,风声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车窗外,汽车带动满地尘埃。
小小的车厢内,许星蜷缩着身子,用尽全身力气握紧车顶扶手,细长纤白的手指红白相交。
她把脸藏在自己双臂间,肩膀不住颤抖。
温峋浑身一震,身体瞬间僵硬,心里慌张又沉重。
完了,他又把人欺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