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脸色看,我看着你哥哥也忍下来,给你寻亲事也是又尽心又尽力,你还说不好,我只想问问你,承平伯老爷发起怒来,一根绳子把你捆走,带进家去当个扫地丫头,白日里扫地,夜晚暖床,你又能怎么样?”
这话太刻薄,尤二姑娘跳起来按倒丁氏,揪住她头发捅了两拳,丁氏也不是白挨打的人,反手拧她的手臂,两个人都露出痛色,等到尤掌柜的分开她们,面上又各自露出怒容。
尤掌柜的性子软弱,平时由着妻子当家,这回也来了脾气,怪妻子说话难听,丁氏气呼呼的摔门离开,尤掌柜的来劝妹子,说来说去也是一个意思。
“不敢想的大福分,承平伯老爷偶尔从后街过,妹妹你洗衣裳被他看到,他一定要你,妹妹啊,哥哥惹不起伯爵老爷,再说你嫂子说话虽不中听,意思却不错,什么妾不妾的,当伯爵老爷的妾也比当穷家的姑娘好啊。”
尤二姑娘对嫂子没感情,却对哥哥还有几分感激,父母双亡后,是哥哥一手拉扯她到大,她无法做到不考虑他。
尤掌柜的让她好好想想,他现在要去给承平伯老爷回话,当然说家里很欢喜,妹妹很欢喜,早一天过门才好。
尤二姑娘在房里哭,睡着后做一个大梦,醒来后犹有发怔。
那女人在亲事上可以自主,甚至可以反过来挑选男人的日子,是真的?
她掐自己一把,觉得是真的,她有痛感而记忆还在。
从后院来到杂货店前面的柜台前,见到哥哥低头整理货,丁氏独自守着柜台,一双三角眼睛张望着街上,见到有人看进来,就没命的嚷:“张家阿伯,缺什么,这里有,进来瞧瞧,你快进来瞧,这有什么关系。”
尤二姑娘打从心里痛恨丁氏,自从丁氏进门就当自己是花费钱米的人,可是也得承认这个家不富裕,撵走自己,这杂货店的日子好过得多。
见到她来,丁氏撇撇嘴,阴阳怪气地道:“想通了?那可是穿金戴银的日子,承平伯老爷如果相中的是我,我恨不能当时就去。”
“闭嘴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尤掌柜憎恶的翻眼妻子,看向妹妹时,还是他一惯的老实巴交,走来低声下气地道:“我说你很愿意,只是出嫁的姑娘舍不得家里,想多留你几天,承平伯老爷是个好人,他说看重你,相看个好日子抬你进门,也可以让你在家里留几天。”
“留几天,一天还是一天半,要吃要喝你算过花费吗?”丁氏又嚷。
尤掌柜的神情变动着,知道他的人能看出来,他真的在生气,不过他还没有说话,尤二姑娘先开口。
“不用!”她厉声道。
丁氏闭上嘴,主要是琢磨下这不用的意思,是不用留几天呢,还是让丈夫不用生气,丁氏也看出尤掌柜的要发脾气。
她又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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