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午夜幽魂,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原因其实很简单。
一来,他不想说谎。二来,他不知道该如将事情讲明白。于是他沉默,他只能沉默,仿佛要以此对抗此处并不存在的时间。
这是一场无法取胜的对决,他无法获胜,因为他无法自私。
他被卡里尔教得太好了。
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知道一直走在正确的路上要付出何等代价,他有勇气去承担这种代价——准确来说,不是勇气,而是理解它的必要性。
必须如此,只能如此,否则便要坐视世界燃烧、毁灭、混沌狂笑着取得最终的大胜。
所以,他嘶嘶作响地开了口。
“坚守原则。”午夜幽魂安静地说。“你教过我很多事,如何杀戮,如何在黑暗中移动,如何理解世界.这是你教给我的最重要的一件事,父亲。”
“是的。”卡里尔说。
他似乎在颤抖。
“所以,我应该坚守我的原则,我应该将——”
幽魂伸出右手,如黑暗般涌动不休的阴影刀刃立刻活跃了起来。它从前绝不会忤逆康拉德科兹的握持,此刻却在他手中跳动不休。
“——它交还给你。”
“的确如此。”
“这是正确的事吗?”
“.我不确定。”卡里尔说。
他的回答向来坚定或迅速,此刻却显得犹豫。
他看着午夜幽魂,后者也予以回望。视线交错之间,幽魂以超凡的默契明悟了他未曾说出口的话。
这些话已经在卡里尔洛哈尔斯的心中藏了很久,曾经,他还有眼睛时,幽魂未曾察觉。而现在,他却从那黑黝黝的眼眶中看见了一切。
意识到这件讽刺的事可真让人痛苦。
幽魂耳边的声音一下子就淡了下去,只剩下呼呼风声,他闻到燃烧的气味,还有一种正在迅速模糊他视线的错误感知。
他不愿意承认此事,于是便低下头,像是个程序错误的机械那般不断地摇起了头。身着蓝金色战甲的尊贵半神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在风中低语。
实际上,那更像是一种呜咽。
“你看不见未来,你不像我一样,也不像什么神。”幽魂低声开口。“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你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你只是在赌,父亲,你一直都在赌。”
数秒后,他抬起头来,瞪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