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慈母多败儿,等他正经念书时,可千万别舍不得。”
楚维琳嗔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我又不是那等一味只会护着他,不辨是非的母亲,他要走仕途,要考功名,自是要刻苦念书的。这科考一路多艰难,又不是去街口取个东西,一来一回就得了的。我记得维琮念书时,当真是用功的。”
常郁昀闻言,笑了:“我想起我小时候了。”
文采誉满京城的常家五郎,靠得绝不仅仅是出身、天赋,更多的是努力。
这一点上,常郁曜倒是和常郁昀相像。
以常郁曜如今的年纪和能力。倒也能下场比试一番了,只是因着常恒淼如今是丁忧之身,离京又有隐情,便不想让常郁曜在此刻参考。
更要紧的是,常恒淼不止一次说过。常郁曜在做文章上是不输人的,但为人处世上,太过刻板,规矩是懂了,却不知变通圆滑,便是入了官场,也要吃大亏的。
涂氏起先听了这等话。还一肚子的不高兴。多听几次,自己也慢慢琢磨过来了。
毕竟是她亲生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脾性,涂氏这个当娘的最是清楚。
涂氏也不想常郁曜空有一肚子墨水却无处发力,想起楚维琳曾提过,楚维琮当时与好友一道游学,不仅是开了眼界。也能更通人情世故,便存在了心中,找了机会与常恒淼提了。
常恒淼倒不反对,只是时机还不合适,只能暂时搁着。
三年孝期,其实也不过就是眨眼间。
谁也没想过要急于出仕,他们都没有忘记一家人离开京城的真正原因。
景德二十八年末,圣上驾崩,四皇子承继大统,定下改新年年号为文元。
尘埃落定。常府上下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好结果了。
至于京城里,因着大统之争,为了新旧交替,生出的事端和波涛,常郁昀多少听说了些。也不由兴庆,这些都与常府无关。
新帝继位,不说是不把常府牵连进去,他似是忘了京中曾有如此圣宠人家,一晃又是一年,连常恒翰都有些着急了。
祖宅那儿,见了此等状况,少不得说些闲话。
楚维琳琢磨着给楚维琬写了一份信,言语里虽然隐晦,但她想,楚维琬看得懂。
腊月里,楚维琬的回信到了。
信中絮絮说了京中的事情,楚家大小琐事,太后娘娘的身子,以及李慕渝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