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一个姑娘家竟然扯上这种风化案子!”严愉揉了揉鼻梁颇觉头疼。
“你可别小看了我这堂妹,早几年,我三叔的衙门里就不请师爷了,一应政务讼案皆由我这堂妹襄理。我三叔对她溺爱太过,竟由着她去胡闹。
“这次的钱二芦案就是,那贼子进了洛州地界,刚放出‘白衣大仙’的名号,就被我堂妹盯上。否则此案也不会这么快被揭开。”
“当真?”秦主恩兴趣更浓了,“不知令堂妹是如何发现蛛丝马迹?又是如何揭开此案?”
“这”严愉面上作难,旋即又是一叹,“我这堂妹自幼丧母,缺乏教导。说得好听,是天不怕地不怕。说不好听的,就是狂妄自大,不信鬼神。对这种借鬼神巫术行骗的案子自然格外警惕。所以那钱二芦一到洛州刚把名声打出去,就引起严恬就是我那堂妹的警觉。
“至于如何捉了他个现行”严愉支支吾吾,半天方道,“说来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招数。
“严恬寻了个妓女,扮成求子的民妇,面上十分虔诚,并极力奉承那钱二芦。因那妓女长得美艳,又穿金戴银,钱二芦反对其他前来求子的妇人不大上心,只一味想把这妓女先搞上手。
“后面的事情咳,自然就,水道渠成从钱二芦处搜出数斤迷香,又有那妓女的证词,人赃俱获”
“你这堂妹竟然有这等本事?”秦主恩击节赞叹道。
严愉却会错了意,忍不住老脸一红:“咳,咳可不是!一个姑娘家,又是和妓女有牵扯,又是卷进这种风化案子中唉,我那三叔宠女无度,就这么放任她不管。说来真是惭愧”
“诶,严愉你这可就说错了!”没等严愉自省完,秦主恩便神情严肃地打断他,“世人对女子莫不苛责太过。平常女子倒还罢了,不过是中规中矩安时守份过完一生。
“可有那胸怀沟壑眼放天下的奇女子,却因这等狗屁不通的世俗规矩固步封行,浪费了大好才能。更有甚者,被世俗不容,受那等庸人蠢货的污陷抵毁,竟毁人一生,实属可恶”
“哟!听你这话,我倒成了‘那等庸人蠢货’了。”严愉不怒反笑,心下明白他是因家中遭遇,又为他娘襄宁公主鸣不平,方才有此惊世骇俗之言。因而也不与他计较,继续道,“不管我这大堂妹是‘胸怀沟壑’也好,‘眼放天下’也罢,反正这些年被我三叔纵得是无法无天,且名声在外。
“一个姑娘家竟被洛州府的老百姓送了个混号,叫什么‘花颜(严)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