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招呼田齐过来与中年人见礼:“还不拜见高医士。为了你的腿伤,麻烦贵人出诊,甚是无礼。”
田齐甲胄在身,上前躬身行了一个揖礼,淡淡的道了声谢。他感觉有些愧对吕绣,心中有些不喜,也有些尴尬。
母亲微笑着嗔怪田齐并向高医士解释道:“这孩子从小面冷,还请贵人不要介意。老身替他向您赔个不是。”
高医士淡然一笑,摆手阻止欲向他行礼的母亲说道:“嫂嫂言重了。崇兄父子,勇武冠及三军,侠义之名,扬于郡中,历来为高衡所敬重,万不可如此多礼。”
众人又客气寒暄了几句,这才纷纷落座。
高衡将田齐叫到身边,令他躺倒在榻席上。接着,高衡伸手解开他腿上染血的麻布,再将胡裤挽起,露出伤口来查看。
正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田家众人担心打扰高衡诊冶,不敢围上前来,只是紧张的望着高衡。
高衡伸出右手,沿着腿骨,抚摸、挤按伤口附近的淤肿,轻声问道:“这是因何所伤?伤了几日?找过何人医冶?”
田齐闭口不语。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吕绣上前,十分担忧和气愤的答道:“他先是被人打下战马,又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已经伤了四日有余。”
田齐母亲也焦急的补充道:“他抬回来的时候,脚向外翻,血流不止,村内没有医士,是他父亲在军中学得一些粗浅医术,亲手将他伤脚掰回了原位,包扎止血,上了些草药。可是有些不妥之处吗?”
高衡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万不该硬将伤脚掰回原位的。”
“啊?”田齐母亲一声惊呼,脸色有些苍白。她从高衡的叹息声中感觉到了一丝绝望和遗憾。
“高医士,请您施展妙手,救一救阿齐。”吕绣匆忙上前行礼,哽咽着哀求道。
田齐的母亲和嫂嫂们也纷纷行礼,苦苦哀求道:“请高医士救救齐儿。田氏一族感激不尽。”
高衡盯着田齐的伤腿,有些犹豫,闭口不言。
田齐对自己的腿伤早有判断,心中也早就有了最坏的打算。他十分平静的看着高衡说道:“还请高先生明言,我的腿可有冶愈的希望?”
田齐的冷静让高衡十分敬佩,心中暗赞田齐有些神勇之气。世人将勇气分为四等,血勇、脉勇、骨勇和神勇。血勇者,临危必怒,声高而面赤,实则外勇而内惧;脉勇者,临危必惊,声弱而面青,实则外勇而内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