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迎一下子哽住。
她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旦提起江年他肯定又要生气。
既然这样,那还是不提得好。
她哪能知道,说这个谎会被他抓个现行。
这么一来,就连她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陈敬洲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他语气淡淡的说:“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他甚至不及那五年里,你反复提起离婚,反复说出‘你爱周焰,永远不可能爱上我’,那样的令人愤怒。”
许迎无声地掐紧了手指,又听他说了一句极为莫名的话——
“但我想,人大概只会对自己无法得到、却永远心存妄想的东西产生出不安全感。”
陈敬洲看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如水,一直这么吸引人,这么漂亮。
可再多熠熠生辉的色彩,也填不满他心底日积月累的空洞。
他说:“我不是一只花瓶,没办法像花瓶一样摔碎以后还可以用胶水黏合。”
许迎不理解他的话,她眼睛里有几分困惑。
陈敬洲没给她再开口解释的机会,只说:“我没有不相信你。”
“即便你们今晚不谈工作,未来无数个日子,他是你的员工、你的同事,可能也是你的朋友我没资格干涉你任何事,就是有些累。”
“我”许迎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陈敬洲真正的心结是什么,只想当然的去理解他,又重复解释道:“我们真的只谈了工作”
她弱弱的语气,令他无法再追究下去。
“我知道了。”陈敬洲说着,又补上一句:“我没生气。”
而后又提醒她道:“下次别再撒谎了,就像你说的,没这个必要。”
尽管他心底的情绪已然泛滥成灾,可还是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动作带有安抚意味,就像求和的信号。
他说:“我回观澜公馆了,你早点睡。”
陈敬洲从楼上下来,步伐匆匆回到车里。
夜晚车内灯打开,稍显刺眼的光线,朦朦胧胧的照出了漂浮在空气中的粉尘。
陈敬洲一向穿着得体,一丝不苟,这一刻却觉得衬衫领口好似扼住了他的呼吸。
他紧锁着眉头扯散了衣衫纽扣,有些慌乱地去翻储物格。
他这病不敢让许迎知道,也不敢让谢咏君知道,两种药装在了一个瓶子里,时时藏在身上,就像藏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