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程县丞坐立不安,这两个修士要是没问题,难不成是桂老爷的人有问题?要真是这样,贩卖私金这么大的把柄在他们手上,自己那有什么安生日子?
程县丞虽说作恶多端——他对自己做的事诡异的有一种符合大众观点的认知,但是他小心谨慎,这也让他能够在堂口镇维持多年骗局。
这时候他脑子里既想着要防着秦枫她们,又总拿桂老爷的人话里话外刺探他黄金滩的事折磨自己。
秦枫之前以为程县丞四十岁左右,实际上他也就三十出头,显老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因为亏心事做多了说不着。
带着满腹心神和一腔怒火,程县丞组下了今天这个局邀了修士和桂老爷队伍里的人吃饭,希望借此试探出些什么。
听到连钩漌的话,程县丞的八字胡和他颤抖的嘴唇在一定意义上达到了和解,他稳了稳心神,道:“知县他到了堂口镇任上就有些水土不服,前一阵子又赶上调粮的事情,一下子就倒下了。”
连钩漌想孙籍那样也够呛能站起来了。
程县丞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知县素日里又忙碌,外边的郎中嘱咐他不要劳心劳力,这才慢待了仙师。”
正在摸衣袖的连钩漌动作一顿,他偷偷瞄了一下手指头,上面沾了些粉末。连钩漌都要气笑了,这人怎么回事?给别人下药都不舍得下点好药?
不过他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但尚不知情的魏西和秦枫两人的危险比他都大,连钩漌要做的就是帮助她们争取时间。
连钩漌松开袖子道:“听程县丞这么说,知县确实是无法帮我这个忙了,不过我这又一丸丹药,培本固元,百毒不侵,包管药到病除。”
说完连钩漌掏出了自己的糖罐子——就是之前魏西买的蜂蜜罐,从里面挑了块糖,一手举着它,一只脚踩在案几上,用激情澎湃的声音吆喝道:“固元丹,有价无市,今日你我有缘相遇,我就把他赠与县丞你!”
程县丞震惊地说不出话,老吏已然是醉得不能再醉,在那里说起二十年前的一笔账,胡人则充当沉默的观众。
热情洋溢的连钩漌生怕程县丞拒绝他的“好意”,胸脯拍的震天响,“县丞你看!知县病倒了这些日子,你管着上到祭河下到小老弟我的事”
“这药你喂知县吃了,他好了,我的好县丞你就没那么辛苦了!”
连钩漌一边说心里一边吐,只盼着魏西和秦枫谁能回来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