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时二月里皇帝还上了朝。只是有两个月见不着面了,王锡爵他们有点慌。
现在十一年过去了,王锡爵致仕了。
沈一贯只入阁时见过皇帝,此后再不得面圣。
上朝?不存在的,朕身体不好,免了。
祭祀?让定国公恭代吧,朕头晕目眩,失仪怎么办?
便是奏疏批阅下发现在明明已经亲笔写了御札,却非要等内阁再上题本催一次,才发下去。
陈矩便不能先去内阁传达已经定下来的旨意,转而去忙别的事。
矿监税使西南本有兵乱,只怕不久后地方又是弹章雪片般入京。
想起之前王安那小子说要来探望伤势,陈矩望了望东北面:“就不能歇歇吗?”
皮肉伤而已,不大着紧。
他不太认可皇长子现在的急躁做法,不过,皇长子殿下,确实大不相同了。
能在宫中身居如此高位,陈矩懂得景阳宫的用意。
如今宫里宫外,消息通畅的恐怕只有宠冠后宫的郑氏兄妹。
在这国本之争里,皇长子一方的文臣助力若是一直处于消息上的被动,恐怕仍旧会被拖延得迟迟难定。
可冯保以后,内臣外臣岂敢再勾连?
皇帝之前那么大动肝火,不就是因为内心猜疑吗?
陈矩低声嘀咕了一声,就先把御札拿回去安排用印存好。
宫里的主要行动仍旧是“除草”。
皇帝虽在太后的干预下饶了王安一命,但要宣示的权威仍旧必须落实。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四月初五。
赵志皋和沈一贯果然再把题本呈进了宫中,刚刚累了好些天在宫里整风的几个司礼监大珰面面相觑。
“陛下早有明旨,是御札,田公公亲去?”陈矩开了口。
都知道陈矩是刚刚受了罚的,如今手上新伤未愈,让外臣看见了也不好。
田义只是看了看他,微微点了点头:“那咱家就亲自跑一趟吧。”
如今的司礼监掌印,发迹于万历初年。潜邸之中的旧臣,万历二年被拔擢到司礼监文书房管事,从此便兢兢业业。
张居正离世后,他又先去南京,以司礼监太监掌南京内官监印,三年后转南京守备太监兼掌南京司礼监印,握紧了南京军政大权。
帮皇帝过渡完了那段“后张居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