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案。”
冯保擦着额头的冷汗,嘴唇颤抖:“陛下,这样一来,岂不是群情激奋,民愤盈天,士林震动,万万不可啊!”
传播一个谣言的最佳方式是什么?
禁止他!
既然是假的,为什么朝廷要捂嘴?
大明的士大夫们就是这样逆反。
只想着去捂住嘴巴,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朱翊钧徐徐飘下白玉坛,双手笼罩在袖袍中:“不过是腐儒的一家之言,一个阴谋论。”
皇帝真要剖心剐腹的去解释,便落了下乘。毕竟,万事皆可阴谋论。
将一切光鲜亮丽的,荣耀的,美好的事物和精神,曲解为自私自利的小人之言。
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站在道德高地,使用双重标准,对他人实行道德霸凌。
这一套可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朱翊钧笑道:“天下大事,朕当自决之。”
那么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想必诸位朝臣也能理解。
“去执行吧,大伴。”朱翊钧最后催促道。
于是乎,冯保只能带着一丝茫然离开了乾清宫。
甚至于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皇帝如此决绝的将所有人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于当今皇帝,朱翊钧已经到了世界的极点。
一个笼罩东亚地区的庞大帝国,附带无数接受帝国庇护和统治的蕃国。
明月天山外,苍茫云海间。
哪一处没有大明的足迹。
朱翊钧独自走到神坛前,朝供奉在香火前的三座神主牌拜了下去。
飞元真君,忠孝帝君,万寿帝君缓缓吞吐着香雾。
道爷啊,你的香火好像要被人砸了。
眼瞅着这三座死物毫无反应,朱翊钧转身说道:“去请三位阁老来,缇帅,你亲自去。”
朱希孝默默躬身,带着全副武装的大汉将军和缇骑们隐藏了起来。
与此同时。
刚跨过金水河的提刑千户,直入内阁之中。
“阁老们,大事不妙了。”
高拱和高仪一同转身看向这个提刑千户。
张居正从堆积成山的奏章中抬头。
要不是此人身着飞鱼服,其人于内廷地位不俗,估摸着下一秒就会被乱棍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