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按住眉心耐心解释:“子理,你在地方做的再好,终究是不能上达天听,治根不治本啊。”
“这是南北问题,但归根到底,源头在庙堂上。这事你得请陛下为你们做主。记住,如实交代。”
重在一个诚字。
至于辎重的问题。
国库的银子和粮食有的是但运不上去啊。
大雪封山,寸步难行。
“我这一走,元敬兄可就独木难支了。”谭纶还是放心不下。
“总会有办法的。”张居正劝慰道。
战无不胜的大明铁壁,军神,戚继光,未尝一败。
古往今来,曾几何时有这样的将军。
穿过层层叠叠的大汉将军们,两人同时噤声。
谭纶深吸一口气,跟着张居正,一同踏上了祭坛。
“臣张居正,兵部尚书谭纶,拜见陛下。”
“免礼,赐座。”朱翊钧清脆的声音从帷幕后传来。
青纱帐徐徐打开。
这也是谭纶第一次见到皇帝。
当真是风姿英伟,相貌清奇,与凡夫俗子不同。
朱翊钧盘坐在蒲团上打量着这位老臣。
或许是塞外的风雪重新塑造了这个人。
朱翊钧觉得这个人和朝堂上的众人格格不入。
一个南方人却操着一口北方的腔调,带着冷硬和苦闷。
朱翊钧笑道:“谭子理,朕知道你。”
谭纶顿时松了口气:“臣惭愧,略有几分虚名。”
朱翊钧对着张居正笑道:“先生,此人不像你说的那般脾气火爆,言之不实啊。”
谭纶身体僵硬了一瞬,他再暴躁,也得看脸色啊。
君不见,高拱那牛脾气,都知道见机行事。
张居正缓缓摇头:“陛下且拭目以待,日久见人心。”
装的人模狗样很容易,但装一辈子,就难了。
朱翊钧这才直入主题:“那么,谭子理,依你之见,这场仗该不该打。”
和东吁的战争不温不火,朝廷却一直在备战。
近日弹劾殷正茂的奏疏一下就多了起来。
这个问题也是最为兵部尚书的首要问题。
谭纶听后,起身俯首道:“臣以为,此事当速决之,不可拖延日久。集结重兵,一举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