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失态。
好歹是忍住了,张宏低下头道:“区区贱身,哪里敢劳主子费心。”
朱翊钧没察觉到这为心腹太监的情绪变化,只当他例行客套话。
他接着道:“第二件事。”
张宏凝神听着,却见皇太子突然顿住。
正当他疑惑。
就见朱翊钧话锋一转:“张大伴,本宫以往在宫人口中,应该是个顽劣不堪,天资不高的少君吧?”
张宏忙请罪:“主子”
朱翊钧打断了他,逼问道:“是也不是?”
张宏知道这位皇太子韬光养晦,胸中暗藏沟壑,可此时却明知故问,让他一时不敢答话。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朱翊钧却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看的不错。”
“本宫以前确实不谙世事,性情顽劣。一心扑在享乐之上,对经典、政事都毫无兴趣,甚至视日讲如毒蛇,畏百官如虎狼。”
张宏愕然看来:“啊?”
朱翊钧继续道:“但此前,本宫梦中见得大行皇帝,对我耳提面命,托付天下,使我幡然醒悟。”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本宫这才奋发作为,以图改往修来,不辜负大行皇帝的期望。”
张宏疑惑更甚,不明白皇太子说这些干嘛?
朱翊钧缓缓收敛了神色,语气淡淡:“按我方才说的,作为大致方向,编几个故事。”
“要掺杂神神鬼鬼,譬如先帝显灵,本宫觉醒天星本命之类。”
“本宫前后行为举止差别要大,此前越是不堪越好,任你杜撰,赦你无罪。”
“另外,要下里巴人,哪怕目不识丁也能听懂,喜闻乐见。”
“还要朗朗上口,附首民谣最好,或者有趣的语句,譬如‘你见过半夜三更的四书五经吗?’之类的。”
朱翊钧看了一眼陷入深思的张宏,问道:“记下了吗?”
张宏连忙道:“记下了。”
朱翊钧附到张宏耳边,轻声道:“你亲自去找成国公的弟弟,让他把你编好的故事转告给成国公。”
张宏一惊:“主子,还请明示。”
朱翊钧解下腰间一块玉佩,这是他加冠时,先帝所赐,成国公在冠礼上亲手为他佩上的。
他交给张宏,说道:“带句话给成国公,就说,成国公乃皇室肝胆,锦衣卫乃天子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