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挂印离去,想借此损害此法的名声;也有某些居心不良之辈,定制严苛的考成目标,苛责下属,期望激起官吏不满,串联伏阙哭门。”
“而后朕见财政匮乏,一心想派钦差巡视两淮,与内阁意见相左这都不必言表,却是刚有苗头,就有人烧了朕母后的寝宫,成行之后,更是不断有言官上奏,形成舆论的风潮,企图让朕罢手。”
“等到海瑞到了两淮,徐阶捅了篓子之后,朕一个个劝过所有宗室勋贵、高官九卿,期间不知道多少人白日兴奋献银,夜间暗中咒骂,正月里那个闯进宫的刺客王大臣,至今还不知道是谁派的,朕忧心大局,都没好让东厂声张。”
“随后东南倭寇未止,蓟辽又是边患再起。土蛮汗虎视眈眈,朕却只看到京营孱弱不堪,想整饬一番,却是阻力重重,勋贵不服,兵部作梗,至今还在争这个协理京营的位置。”
“本以为有了两淮的盐款,正是好生修整的时候,不意又发生了火烧钦差这等丧心病狂的大案,朕的宗室亲人,竟然丝毫不顾及朕,赤裸裸打朕的脸!”
“如今朕想要一小营的兵丁,都还要看张四维和王崇古的脸色。”
“往后还要开海运、改税制、丈田亩、息边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与朕作对!”
“个中艰难,如同跋山涉水,山重水复,道阻且长。”
“什么九五至尊,言出法随,朕自己都觉得可笑。”
“朕这个皇帝,做得苦啊!”
朱翊钧说道最后,握住两位内阁辅臣的手,恳切道:“幸有两位先生不离不弃,携手扶持”
“学生,感激不尽!”
说罢,他执弟子礼,直接揖了下去。
两位辅臣连忙就要将皇帝扶起,却没有侧身避开。
张居正神色动容,却仍不失师道威严告诫道:“陛下。”
“自陛下登基以来,躬先俭约,亲裁冗滥,宫中财用大减,户部不知道多少人在称颂着陛下。”
“至于日讲,陛下亲身考成,为百官表率,更是亲令内帑出银,为百官补贴绩效,不合格者的诽谤,难道能比得上合格者的赞颂吗?”
“两淮盐政,臣此前虽以为不可轻动,但陛下力持之后,内阁也是全力辅佐,至于后面的反弹,不也在陛下与臣等的预料之中吗?”
“至于臣子们的私心,更是天地伦理,自然有之,陛下不必过于耿怀,王崇古虽有私心,却也是独当一面之臣;徐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