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私心,却也高瞻远瞩,能为陛下出谋划策;甚至臣也有私心,陛下不也容了臣吗?”
谆谆教诲又语重心长,一听便是发自肺腑。
一旁的高仪也是直接接过话头,诚挚道:“陛下,天下之事,向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今日反对,明日则支持,此事倾力襄助,别事则从中作梗,杨博支持开中法,却不让外人插手兵部,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而陛下这个位置,正是要调和阴阳,梳理乾坤,让这些人为陛下所用的,又何必灰心?”
“臣等能为革故鼎新尽力,为大明天下划策,正是因为折服于陛下的德行啊。”
“若是没有陛下,臣这点微末之能,又能发挥多少用处呢?”
“所以,不是陛下谢过臣等,而是臣等应该感激陛下才对啊。”
说罢,两名辅臣,又朝皇帝执臣礼,恭谨拜下。
君臣对拜,无语凝噎。
过了良久,朱翊钧才再度出声,神色已然转为肃然:“两位先生与朕,分属君臣,实为师生。”
“先生的教训,学生自然铭记于心。”
“有二位先生与朕一心,那朕也就不惮于得罪人,受个恶名了。”
说到此节,他重重点头:“朕有意,趁此机会刮骨疗毒,再改宗藩!”
心甘情愿上套的张居正与高仪,联袂走出了承光殿。
两人对视一眼。
高仪率先开口道:“元辅,陛下自登极以来,仁以惠群黎,诚以御臣下,实在难得。”
张居正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他明白这是高仪在给皇帝找补,说皇帝待臣以诚,不会是单纯感情贿赂——其实张居正并没有太过计较。
无论如何,皇帝都是句句实话。
自从登极以来,遇到的艰难险阻,比先帝六年都要多了。
但凡是个心志薄弱的皇帝,此时就已经心灰意冷,安心蹲在太液池旁,钓三十年的鱼了。
如今还有心情,情感贿赂内阁辅臣,希望能够帮忙着手改良宗藩,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计较?高兴还来不及!
况且,能说出这番话,做出这个姿态,总归有三分真心,不然怎么没见留吕调阳和张四维在这里做戏?
所以,他压根没理会高仪话里的话,反而说起正事:“朱英琰区区一个辅国中尉,在湖广宗藩都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