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陛下,如今内阁跟户部本来意思,是改进鞭法,拿出个章程后,在松江府先试个两三年,再逐步完善。”
“陛下既然要将杂税合并回正税,正好也可以趁着这个时机,换个名目。”
“就是正税之外额外增派恐怕在所难免。”
赋以田亩纳课,役以户丁征集,赋役之外还有名目繁多的方物、土贡之类的额外加派。
所谓一条鞭法,简而言之,便是赋役合一,按亩计税,以银交纳。
既然将这些正税、杂税,全部简并为征收银两,那同样可以作为新的正税名目。
那十税一,七税一,都是无妨。
什么正税,杂税,以后都换个名目,就叫一条鞭税。
但合并正税容易,想要杜绝地方额外增派,却不太现实。
言语之中,说不上劝谏,却也有着打预防针的意思。
朱翊钧自然也明白,这是怕他期望太高,届时事有不协,难免胸中块垒郁积——正税提高了,却又不能杜绝摊派,那百姓就得怨声载道了。
吏胥纵其奸,闾阎受其困,都是新政常见的事。
朱翊钧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先生,若是按照鞭法,赋役征课不再由里长、粮长办理了吧?”
张居正颔首:“赋役征课折成银两后,改由松江府直接征收,解缴入库,此后的解运事宜,也不再纷扰百姓。”
朱翊钧也认真道:“里长、粮长中枢鞭长莫及,但若是到府县,多少能管束一二。”
“先试试罢,一府一省慢慢来,船小好掉头。”
张居正至多也是提醒一句,见皇帝听进去,也不再多劝。
他行了一礼,应承道:“合并正税的具体事宜,臣与户部商讨后再奏请陛下。”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正税税额应该定多少、杂税折银怎么折、丁役怎么折,都要筹备得精细点。
想到这里,他莫名想到往后两届科举——应该给户部多补些官了,否则届时未必忙得过来。
张居正按下发散的思绪,收摄心神,继续着奏对:“陛下方才所言之二,容许百姓之间的合作生产”
他顿了顿,意味难明:“不知陛下指的百姓是?”
这同样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徐阶当初都致仕了,难道不能自称一声百姓?
又或者,哪怕自己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