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但家族里总有人是白身。
届时躲在幕后,名义上说得过去,又当如何?
朱翊钧心中有些可惜,隐晦地看了一眼张居正。
他这先生,哪怕没有出知地方,对于这些地方情弊,也如此了然。
也就是大明的仕途不够科学,内阁首辅大多在翰林院、六部打转,没有地方经历。
若是张居正真的从县府一路堪磨到中枢,都不知有何等风采。
朱翊钧心里想着,面上却丝毫没有停顿,接上张居正的话:“百姓,自然是持有田产,自己耕作的百姓。”
“所谓合作生产,应当是宗学、宗田这等形式。”
“而雇佣佃户的地主这一类,则是万万不能兼并。”
换句话说,生产资料可以合并,但只能是共同持有的形式。
那种地主兼并,压榨百姓的路子,便要狠狠打压。
初衷在于,朱翊钧不愿意遏制经济活力,却要防止大肆兼并,形成士绅寡头。
生产资料用于扩大再生产就好了,用于享乐,皇帝就不乐意了。
当然,想法是好的,具体能做出几分效用,那就不好说了。
还是那句话,朱翊钧还年轻,试错的时间还很多,每一步都是经验,每一步都可以慢慢摸索着前行。
张居正立刻了然。
要从所有权上来分辨,明面上倒并不难。
难点在于如何施行下去——从上到下的阻力,恐怕不会小。
张居正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点头。
他正要紧接着论及士绅纳粮的问题,只见皇帝站起身来,朝自己摆了摆手:“午后坐得有些困乏,出去走走,路上说。”
说罢,朱翊钧便走到近前,把住张居正的胳膊,拉着往外走。
张居正无奈跟上。
两人走出承光殿,侧殿的张宏,以及殿外值守的蒋克谦等人,立马跟了上去。
等皇帝招手让人跟远些后,张居正才继续说及正事,也就是方才所说,官绅纳粮之事。
张居正神情显得有些严肃,认真说道:“陛下,臣也知,本朝税赋,多为官绅所截留。”
“臣亦明白陛下所忧虑——若是税赋简并,恐怕变本加厉。”
“臣深知之,但臣仍是不得不劝诫陛下”
“官绅纳粮之事,时机还不成熟。”
与士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