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赞,便已然折返——无论是屠羲英所在的鸿胪寺,还是赵志皋所在的翰林院,距离吏部,也就两道院墙。
朱翊钧收起与两位先生闲聊的好脸色,肃然道:“让屠羲英进来。”
不多时。
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绯袍官吏,跟在邓以赞身后,缓步走了进来。
屠羲英官场厮混已经十余年,官居正四品,眼下皇帝突然召见,他自然也知道没好事。
却还是神态淡然,一丝不苟地躬身行礼:“臣鸿胪寺卿屠羲英,拜见陛下。”
朱翊钧仔细打量着来人。
只见其仪表端庄,轩然堂堂,也是一副好卖相。
朱翊钧并未直接问罪,甚至未提起正事,反而闲聊起来:“朕记得,屠卿是嘉靖三十五年进士?”
屠羲英从容应对,回道:“敢让陛下挂怀,臣确是嘉靖三十五年进士,南直隶籍贯。”
无端提起籍贯,自然不是他自豪。
而是皇帝突然驾临吏部,端坐考功司,必然是为了考成法。
这等察考官吏,历来是排除异己的好时机。
他自忖以皇帝对南直隶人士的偏见,八成是要借题发挥了,这才早做心理准备,坦然受之。
朱翊钧听罢,点了点头,又随口问道:“那彼时屠卿不远千里入京会试,考取功名,是何种初心?”
做官总有原因嘛。
为了改变世道也好,光耀门楣也罢,乃至想做个人上人,都是如今的主流价值观。
到了个人身上,甚至还能找到数种理由。
本是好答的事情,但屠羲英听了皇帝这个问题,却骤然愣住。
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才神态恭谨,语气棒读地答道:“陛下,臣当初考取进士,乃是为了施展所学,上报国家,下牧百姓。”
屠羲英语罢,没受过中枢磨砺,官阶较低的几名户部员外郎,有些忍不住,将头颅埋到最低,咬着牙让自己不笑出来。
还是一众辅臣、侍郎、庶吉士学养更好,面色不改。
朱翊钧也习惯了这种官话,状若认可地点了点头。
正当屠羲英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皇帝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
“既然屠卿当初有此志向,那如今为何却说,‘官可一日便弃,学不可一日不讲’。”
“屠卿是已经不愿再上报国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