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惟公对曰,内外一切之实践,发乎于认识,格致外物,内审己身,进而包络世界,是为世界观。”
“卓吾公问曰,以实践内圣外王,何以矫枉?”
“长惟公对曰,辨析因果,正确普遍而明,矫枉不行而行。”
“龙溪公问曰,人力有时尽,因果悬置,则何如?”
“长惟公对曰,明晰因果者,则归于行而下之世俗;因果悬置者,则归于形而上之哲思。”
“弇州公问曰,吾生有崖,岂能穷尽万物之因果?”
“长惟公对曰,明晰因果者,必流传百代,非人人世世循环往复,此为成圣之路之减法,知识之流传。”
“弇州公再问,知识流转,未必为真,一如圣人之言,多为篡改误解。长惟居士非有泛而行之准绳,吾不取也。”
“群皆惊然,问之,何也?”
“弇州公对曰,礼记多谬,且为诸君试之。”
到此戛然而止。
群然皆惊,一如馆内。
“腐草为萤之说是陛下先前就准备的好的吧?”
李茂年惊愕而慌张地看着王世贞在下方侃侃而谈。
这哪里是在质疑皇帝的学说。
分明是在消解圣人经典在流传过程中的正确,只为推行皇帝那一套认识论的“功夫”!
他看向身旁异彩连连的女儿,等待着答案。
可惜,答案并未如期而至,李白泱恍若未闻。
作为干部家属,女眷是不便在楼下随意抛头露面的,在皇帝的特许下,便让这一家子外戚,在二楼居高临下——僭越俯视皇帝肯定是不好的,但错的肯定不在皇帝,自然也不在后宫,而是王世贞建筑动工时考虑不周,为此还被罚俸一月。
李茂年见女儿还在入神,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李白泱心中无奈,自己装入神也躲不过去,便只好落亲爹面子了。
她转过头看向李茂年,认真道:“阿父,本宫是陛下的选侍,你不该这样问的。”
虽说皇帝压根没跟她提过这种事,但这时候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态度。
李茂年一滞。
这时候李春芳终于呵呵一笑,面色和蔼,轻飘飘岔开话题:“老头子早就说过,陛下定然是当世英杰,没骗丫头罢?”
即便是他对皇帝天资早有预料,也浑然没想到,皇帝哪怕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