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礼数十足,不像来找麻烦的样子,不免有人怀疑:“沈家在县里扶贫恤困,与人为善,别说戕害百姓之举,甚至连半点违制的事都没做过,司马祉岂会因为新官上任,就随意烧火?”
“再者说,龙江先生沈鲤虽然自万历二年以后,就告病在家,但官职可从未被免去过,去年还因为世宗实录编完,推功升俸一级。”
“正六品的左中允,可比正五品的知府同知,高出不止一筹。”
“司马同知岂敢造次?”
这话一出口,众人只觉有理,纷纷点头。
先前说话那人却独自摇头,意味深长道:“沈家自然本本分分。”
“但作为百年豪门,归德府八大世家之首,总不可能是靠着俸禄积蓄起来的家财。”
说着,他用一种“这里面牵涉很大,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不必多说”的表情,摇头不语。
酒肆里围观众人抓耳挠腮。
这时候,突然有一名商人打扮的人,接过话题:“我这月才从京城回来,听到一路上都在传”
“等今年秋粮收完,中枢或许就要丈量田亩,核查丁口了。”
话音刚落,众人霍然转头,向这商人看去。
“果真?”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点说!?”
“丈量田亩也就罢了,核查丁口恐怕要闹出大乱子吧”
有学子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秋粮,上月不是收完了吗?”
他朝众人投去征询的眼神。
有人摸着下巴缓缓点头:“所以司马祉找到了归德府世家名门,八大世家之首的头上。”
众人纷纷有所悟,各自面色惊疑不定朝着归德府掌印同知司马祉看去。
只见其正被沈府的人迎进大门。
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回司马同知的话,晚辈姓名沈茧,字继成。”
沈茧走在前头不时伸手作请,将司马祉迎入府内,嘴上不卑不亢地回着话。
司马祉却浑然没有外面传的那样凶神恶煞。
他和颜悦色笑道:“那令尊给继成取的号,可有个蝶字?”
沈茧一怔。
只觉这位同知来者不善,竟然连他区区一个继子的身份,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不由越发警惕:“是,晚辈号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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