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希烈便继续写着——“妫汭嫔虞,光启重华之运;涂山翼禹,诞开文命之基。”
写完这句后,就得查资料了。
王希烈将司礼监送来的皇后出身拿近,细细端看。
半晌过去,他才有了思路。
落笔写下——“咨尔刘氏,星轩降秀,泰筮兆祥,躬淑哲以伣天,体安贞而应地。”
这句一成,王希烈若有所感地顿住。
他自己复读一遍,自顾自摇了摇头。
沉吟片刻后,他又提笔将中间八个字划去,改成了“北斗降秀,明圣兆祥”。
写完之后,他再咂摸了一会,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保留原意的同时,又能点出刘氏生在春季的夜间,籍贯在杭州,家在西湖近处,比先前一句更合适些。
王希烈脑海中思量后续如何行文。
突然之间,只见余光里多出一道身影。
他下意识整个人身子一抖,手中的笔一时没拿稳,掉在了桌上。
王希烈凝神时突然受惊,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要出言呵斥,翰林院竟有人敢不告而入他的值房!
不过,在看清楚来人之后,他又立刻有了第二反应。
王希烈将笔搁在砚台上,朝不速之客歉然一笑,拱手行礼:“元辅什么时候到的?方才入了神,倒是让元辅久候了。”
赫然是内阁首辅张居正,老神在在,坐在一旁。
张居正也不拿大,起身回以抱拳:“放衙后本是在院外等着子中,但周洗马说子中还在操劳案牍,我便寻了进来。”
而后又解释了一句:“方才本是想唤一声,但见子中正在出神词文,实在不忍打断。”
王希烈一边听着,一边弯腰,在桌下翻找茶叶。
口中寒暄着:“哪里是出神词文,分明是对着册文抓耳挠腮,我这疏浅才学,元辅莫要打趣。”
说罢,便取出茶叶与茶具,走到张居正跟前,伸手请坐。
张居正顺势坐下,安抚道:“陛下的婚期有些急,辛苦子中了。”
王希烈将茶泡上后,才跟着坐下:“为人臣子能给君上写册文,都是盼来的福分,哪里说得上辛苦。”
“不过婚期倒确实有些急了。”
照他的想法,跟武宗皇帝一样,十五岁大婚,才契合中庸之道。
张居正没有在这个婚期上多作延伸,只是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