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如今从南到北,都在这样传。”
“即便两宫出面解释,是皇帝日理万机,鲜有同房,朝官百姓也不认,私下里愈发沸沸扬扬。”
沈鲤意味难明地嗤笑一声:“除了有心之人故意为之,还能如何?恐怕还不止这点手段吧。”
司马祉惊讶地看了沈鲤一眼。
他感觉一路下来,这位龙江先生,越来越机灵了。
司马祉坦然点头,毫不避讳道:“如今潞王十二岁,已经加冠成人了,元辅屡次上奏,希望其出宫就藩。”
“但李太后以及部分朝官,断然不同意。”
“廷议上吵了好几次,听闻不可开交。”
“圣上被母后、弟弟,以及内阁、朝臣夹在中间,颇感为难,难以抉择,即便如此,还有人说陛下不顾亲亲之谊,苛待宗室亲人。”
沈鲤愕然看向司马祉。
难以置信开口道:“闹到这个地步了?”
争论同母弟弟潞王是否就藩,本质上就是在谋略起皇帝嗣位的问题!
这跟诅咒皇帝无嗣,插手嗣位有什么区别!?
何至于此?
司马祉将车帘掀开,再度确认了一下马车外没有外人。
这才坐回原位,开口道:“时局如此罢了,陛下弹压太狠,反噬自然层出不穷。”
“万历三年七月,圣上以新闻版署下辖各司吏员的招录,开科设考。”
“内容大致就是一些四书五经、数算之类的常识,加了一些逻辑学乱七八糟的。”
“万历四年,陛下将钦天监世袭的官吏,逐次汰撤,又以新闻版署的吏员招录为旧事,而后开科设考,考天文、数学两科。”
“其中,正九品的五官监候、五官司历,从九品的五官司晨、漏刻博士,亦在其中。”
“万历五年十二月的年会,又定下了顺天府吏员的选拔新制,不再由上官举荐,而是统一选考。”
“去年是第一科,考四书五经、数学、逻辑、文章。”
沈鲤嘴巴张了张:“日拱一卒,莫不是还要推而广之?”
这都要形成定制了,显然不是一时兴起。
司马祉并未接话,是否推而广之这种事,他哪里知道。
沈鲤喃喃自语:“难怪反噬层出不穷。”
皇帝这样做事情,别说朝官,连他听了都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