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司马祉眼里,沈鲤可没有什么光环。
他看着沈鲤一副坦然的模样,观察了好半晌。
片刻后。
司马祉暗自摇了摇头,决心转换策略。
他沉吟片刻,单刀直入,盯着沈鲤的眼睛:“仲化,两京一十三省,入冬后,就要开始清丈田亩,核查丁口了!”
清丈田亩,核查丁口!?
沈鲤惊讶地看了司马祉一眼。
而后突然恍然大悟!
难怪了!
难怪这些时日,族人刻意躲着自己。
他作为皇帝近臣,东宫讲官出身,自然知道皇帝和内阁在隆万之交,筹谋的新政有些什么东西。
无论是整饬京营,亦或者是考成法,都不过是在为后面摇晃天下根基做准备罢了。
度田、税法、改制
这些才是难啃的硬骨头。
所以,不过是风雨将至,恰有一滴,落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已。
至于司马祉
沈鲤并不将其人的试探放在心上。
他也明白司马祉为何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沈家是归德府八大世家之首。
他不知道自己的族人打着他的旗号,兼并了多少土地。
也没有算过,府衙、县衙之中,自己塞了多少胥吏进去。
更对族内频繁的联姻,与周边几大世家的暧昧,没有投入注意力。
他只知道,但凡想清丈田亩、核查丁口,归德府沈家,就是绕不过的门槛。
司马祉这是给自己当小徐阶了啊。
沈鲤忍不住笑了笑。
可惜他不是。
他一笑之后,立刻收敛神色,迎上司马祉的目光,肃然道:“我父四年前骤然离世,我母哀恸至今年,也撒手人寰,四年里,我养病兼守孝,沈家的宗产、田亩,我还不及过问。”
“既然朝廷要清丈田亩,核查丁口。”
“司马同知不妨由我沈家开始。”
他顿了顿:“公事公办便是,我会约束家族上下。”
俨然是改口称了官职。
司马祉有些惊疑看着沈鲤。
而后又化作狐疑,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废话:“仲化果真?”
自他进门以后,沈鲤的反应,每每出乎他的意料。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