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是想着从缓一二,逐次分开来度,免得闹出事端来,如今受了老师教训,这便熄了多余心思。”
读作从缓,写作观望。
毕竟如今局势实在一言难尽。
万一那位见机不妙,直接像世宗皇帝一般,振作几个年头后,心安理得躲到幕后享乐呢?
奈何王锡爵态度实在强硬,他们也不敢再争辩。
陈与郊小心翼翼,接着说道:“也是如今南直隶六部频繁施压,向老师讨些臂助来了,否则哪怕想做事,也当真是举步维艰。”
王锡爵心中烦躁,冷哼一声。
但无奈,毕竟是自家弟子,骂完之后还是要赶去度田。
他终究还是做出了回应:“之后接任应天巡抚的是王家屏,凤阳巡抚是孙丕扬,我已经去过信了。”
“你们秉公办事便是,两位部堂会照拂你们。”
两人闻言,不由对视一眼。
刘虞夔有些惊讶:“土木魔神孙丕扬!?”
自家老师跟掌吏部的申时行有着超越常理的友谊,这消息必然是可靠的。
不过孙丕扬这人可不可靠,就不好说了。
除了大兴土木的能耐,以及略微邪门的传闻外,并没听说孙丕扬有什么本事。
陈与郊同样觉得有些出乎意料:“王端人?不留在陛下身边吗?”
如今中枢局势微妙,皇帝又先后将邓以赞、王家屏一干近臣放了出来。
实在让人担忧。
王锡爵此时已经失了耐性,拂袖赶人。
两人无奈,只好躬身告退:“老师息怒,学生这便回去操持度田之事。”
王锡爵背过身去:“好好做给我看!”
两人见状,再度行了一礼,默默退了出去。
等人离去之后,王锡爵这才转过身来。
他一直板着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一丝忧虑。
刘虞夔是万历三年调任南直隶,这四年里,将苏州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为人更是心高气傲,直来直往。
陈与郊更晚些,万历四年出任顺天府丞,除了有些下里巴人的爱好外,做事从来都是游刃有余,没有出过分毫差错,办公之余,还有闲暇写写灵宝刀、樱桃梦这些粗劣的戏曲。
这两人先是中枢资历,又有自己一手培养,立场已经没得挑了。
便即便如此,在如今的局势下,两人都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