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扪心自问,总比这条巷子里的这些匠人过得好,他们两个人看着看着倒是没了多少火气。
等到杨降走出这条巷子,又走到外面大道上,有些落寞的看着回春医馆的时候,这两个农夫也失去了骂他的兴致。
其中一个农夫只是满含嘲讽的看着他,说道:“别看了,看不出个花来,他们不会把药卖给你的。那条巷子里的人说的不错,你要是之前让人觉得足够好,让这些个街巷中的人都感激你,敬佩你,那这个医馆的人哪怕把头摘了都要给你药。我说实话,如果那少年的事情办成,那条巷子里的人都可以给他卖命。但你呢,你的名声是你自个的事情,你觉得这一生值了,好多史书上说不定会留下你的名字,说你一声清官,你觉得你得了好处,但这个医馆的人得你什么好处了?我们得你什么好处了,那条巷子里的人得了什么好处了?他们手指疼的时候,你这个清官的名字能给他们当药汤喝吗?”
“算了算了。”
另外一个农夫看着杨降就觉得不舒服,扯着那人就走,“和这人说了也是白说,这人自私得很,却还以为自个是长安第一大好人,就是不知道他娘的手指也开始疼的时候,他这大好人心里会不会想到别人的娘疼了这么多年都没钱吃药。”
杨降的骄傲被这些人的言语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门口时,魂都丢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进去见自己的母亲。
而且他现在的确满脑子都是那些人手上溃烂的肌肤,那些粗大扭曲的关节。
然而就在此时,他闻到了熟悉的药汤味道。
这一刹那,他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某种错觉。
药汤在药罐之中沸腾着。
杨降站在炉子前方看着这个药罐,直到看到自己的娘从里屋走出来,他才有些回过神来。
“儿啊,今天又和人置气了么?”
杨降的母亲对自己的儿子十分了解,一看他这脸色不对,就马上温和的问了一句。
杨降在家中一向报喜不报忧,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这药是谁送来的?”
“是那顾先生啊!”一提这药,他母亲顿时高兴了。
“顾先生?”杨降心中一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又一下子在心底里翻腾起来。
“你还不知道么?”他母亲却是笑了起来,道:“就是延康坊那明月行馆的顾凝溪顾先生,他的人今儿一早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