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第二天,一大早乌云就笼罩了全城,没多久下起了漫天大雪,一瞬间整个京城银装素裹。
虽然年关将至,可街上的人却不多,即便是平日里最繁华的东西两市,也只有稀疏的几个人顶着风雪急行在街上。
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临近傍晚才逐渐停歇。
相比于街市上因为大雪而变得萧条,皇城东面的一个不太起眼的胡同内却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今天是文华殿大学士李鸿章的原配发妻周氏的五十岁寿辰,借助李鸿章当朝的权势及威望,诰命夫人的寿辰自然是吸引了各方势力的附势。
曾纪泽没带随从,自己骑着马,携带着祝寿的礼品来到李府门前,门前迎客的管事见他打马而来,急忙上前迎到:“曾大人慢行。”
曾纪泽翻身下马,手里拎着一个包袱:“没有误了时间吧。”
管事笑道:“曾大人说笑了,时间还早,我家老爷在内院恭候。”
曾纪泽把马缰递给管事:“喂上等的草料,别怠慢了。”说完,拎着包袱朝院内走去。
管事在身后大声说道:“一等毅勇侯曾大人到。”
曾纪泽走在院内,见左右两边红灯高挂,仆从侍女穿梭不停,一片欢愉气息。
可他却一点都乐不出来,表情凝重地走在院中,完全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劼刚,怎么看上去情绪不高啊,是嫌你这个叔叔招待不周吗?”
曾纪泽一怔,抬眼看见一个身穿深灰色棉袍,头戴毡帽,五十岁上下的老者站在不远处的厅堂门口,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他紧走几步,对着老者一拱手:“叔父说的哪里话。”
李鸿章扶起他:“劼刚,刚才我看你有心事,不知在想些什么啊。”
曾纪泽摇了摇头:“哎,别提了。我先去看看婶婶,回头再与叔父慢慢讲。”
李鸿章点点头,引着曾纪泽来到后宅,见到今天的寿星,原配正妻周氏。
李鸿章和曾国藩可以说是世交,一起出生入死帮助朝廷平乱民,又通力合作推动洋务运动,对待曾国藩,他更是既当作兄长,又尊为恩师。
虽然曾文正公早亡,可对待这个曾家长子,李鸿章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由于李鸿章国事繁忙,所以日常周氏与曾纪泽走动的就多了些,关爱有加,所以到后堂见礼也不违和。
可今天曾纪泽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