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来贺寿,他还有其他心事。
跟周氏寒暄了一阵,二人回到正堂落座。屁股还没等坐热乎,曾纪泽皱着眉头道:“叔父,小侄不解。”
李鸿章疑惑道:“哦?劼刚何事不解?”
曾纪泽一边打开手里的包袱一边说:“叔父先看看这是什么。”
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锦盒,看样子价值不菲。
李鸿章看了一眼锦盒:“劼刚,你来了就好,何必如此破费。”
曾纪泽道:“叔父不知,这并非小侄的贺礼。”说着,他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整整齐齐地躺着两排拇指粗细、五寸余长的金条。
李鸿章看见这些金条,也是眉头一皱:“劼刚,这是”
曾纪泽喝了口茶:“小侄虽然家中还算殷实,可如此重礼,却也是一时拿不出的。”
随后,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这是恭王爷早些时候送给我的。”
李鸿章一听,眉头反而舒展开:“劼刚,既然王爷如此赏识,却为何拿给我?”
曾纪泽一拍大腿:“哎呀我的叔父大人,小侄可是那贪财好意之人,这哪是赏识,这是祸事啊。”
李鸿章点了点头:“如此重礼,却是麻烦不小。不知王爷这般相与,劼刚该如何呢?”
曾纪泽挠着头道:“叔父,就是因为小侄心中没有主意,才请您给指条出路。”
李鸿章道:“既然劼刚如此说,不知你可还记得,文正公临终前对你我说的话。”
曾纪泽心里一沉,表情严肃地道:“唯天下之至诚能胜天下之至伪,唯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
李鸿章道:“那劼刚可理解这中间所说的含义?”
曾纪泽深思了片刻道:“父亲是想告诉我,忠诚与诚信虽然不好做到,可却是能战胜虚伪伪善的利器;为人处世拙笨些,往往能破解表面上的机关巧思。”
他又喝了口茶:“归根到底就是诚与拙。”
李鸿章点了点头:“劼刚说得不错,那诚当如何?拙又当如何?”
曾纪泽这回思索的时间更长,能有一分多钟,才缓缓地说:“诚自然是对君对国的忠诚,对家对友的赤诚。至于拙,小侄还没有过多的领会。”
李鸿章沉声道:“那劼刚所说的对君,是哪个君?”
曾纪泽听到他这么问,心里顿时一惊。
他知道,李鸿章官场沉浮多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