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着,但再次从家里出来,跟着他爸、他哥往银花苑南面的蒋家园后街走去,叫冷风一吹,顿觉几分寒意。
这段时间忙着工作,都还没有时间回家拿换季的衣服,还穿着入秋后的薄羊毛衫、薄夹克,走在寒夜里就有些顶不住。
好在路不远,抖抖索索走到蒋家园后街。
整个蒋家园社区占地有三四平方公里,早年是棉纺一厂、二厂以及船机厂等好几家国营厂的职工宿舍、住宅区。
八十年代大部分国营厂效益还勉强看得过去,或筹资或集资在蒋家园靠近城区中心干道人民路的繁华地段,建了一批单元楼分配给干部、职工,比如萧良他家目前住的房子就属于这一类。
也有一部分土地腾退出来,建了银花苑这样的商品房小区,比如许建强借给孙菲菲暂住的房子。
不过,这两年大部分国企效益滑坡得厉害,大部分普通职工都没等得上分配新建公房;甚至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更不要说集资建房或买商品房了,都还住在低矮错乱的平房棚户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普通国企职工家庭居住最为密集的蒋家园后街,每到夜晚就会有十好几家夜宵档挤占街边的空地。
夏秋时夜宵档最为简单,简易灶台放三轮车里,加几套简易桌椅就是一个夜宵档;入冬后天气寒冷下来,则用篷布或塑料布搭出遮风挡雨的小棚子。
萧良他爸在调入市委工作之前,曾担任过船机厂六分厂的厂长,在被免职踢到党史研究室工作后,有两年多时间几乎就没有踏足船机厂普通职工居住最密集的蒋家园后街。
看到他爸领着他们来蒋家园后街觅食,萧潇都觉得诧异。
他这段时间不仅要跟进生产,还要就读东洲工学院的研究生课程,还真没有注意到他爸心态上的微妙变化。
萧良跟着他爸、他哥揭开一家夜宵档的门帘,腾腾热汽夹杂着浓油重酱的香气扑鼻而来。
防雨篷布棚子里,靠里角搭起一只简易灶台,身材高大的师傅系着油腻的围裙正在灶台前炒着菜;灶台前热汽更盛,看不清脸面,但师傅手下的动作行云流水——萧良看到这一幕,却是一怔。
灶台里侧还摆放一张木架子,摘择切好的荤素菜,都装盘摆在木架子上,客人过来随点随炒,甚至是方便。
棚子不小,只有四张折叠小桌,已有两桌身穿油腻工装的酒客正喝得热火朝天。
有个妇人拿小板凳坐在角落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