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嘴,手也不受控制地发抖。
谢玉琰接着道:“不但如此,我可能也会被你们牵连,不过我来永安坊不久,就算被人诬陷,也能设法翻盘,你们就未必了。”
“方家在大名府有多少族人?”
这句问话,彻底将方坊正心里那根弦崩断了。
方坊正仿佛都要喘不过气,哆哆嗦嗦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壶药,用了半晌功夫也没将药丸送入口中。
谢玉琰冷眼旁观,没有任何要帮忙的意思。
方坊正晕厥过去之前,总算将药塞进了嘴巴,整个人也从椅子上瘫下去。
谢玉琰弯腰抱起了脚边的狸奴,回到自己座位上,端起茶来喝。方坊正就像死了般,一动不动,好半天才总算喘过一口气。
“看来方坊正舍不得死,或者坊正知晓,就算你死了,也不能保全你的族人。”
“也许你活着,对你的族人还有些用处。”
谢玉琰的话,戳中了方坊正的心窝,他居然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好半晌,方坊正才稳住心神道:“娘子方才为何见死不救?”他只要再晚一步吃药,可能真就缓不过来了。
“人要自救,”谢玉琰道,“方坊正都没有了自救的心思,旁人伸手也是无用。”
“倒不如成全了你求死之心。”
说白了,就是没用的人,谢大娘子懒得与他多费口舌。
方坊正又掉了些眼泪,半晌才长出一口气道:“我也不愿意,说好了只是夫役,让我们带着人去运送些物什。”
说到这里,他闭上了嘴,这件事是死罪,他本想好了一辈子都不能说的,可现在他不说也得死。
杨明经被带走了,下一个就是他。
快没时间了。
方坊正似是陷入一种恍惚中,下意识地开口,将心中的秘密尽数倒出来:“我们分到的夫役,是向南边运送弓弩材,再从南边运回杂材、马甲等军器。”
“路上押运的时候,我发现骡车车辙印不够深,骡子也走得没那么费力,就怀疑运送的物什有问题,于是仗着胆子趁押车的兵卒查看的时候,躲在旁边偷偷瞧了一眼。”
“那些哪里是什么马甲,根本就是锦缎。”
“我们服夫役原本是为朝廷办事,结果却成了官老爷的奴仆,帮着他们运送货物。这些东西打着军器的幌子,路上被驿站伺候着从南边送到北边,可以说路上不花他们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