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闹事与寻常百姓不同。
他们是读书人,读书人能通过科举成为大梁的官吏,谁也不好轻易得罪,尤其是这些读书人身后都有师承,打压多了,不用他的老师出手,光是师兄师弟跳出来,就难以招架。
刘知府眉头微微皱起,抬眼看向刘时章。
刘时章立即起身:“儿子这就去看看情形。”
刘知府是武将出身,大梁文臣地位远高武将,平时这不会被人提及,可若他在治下轻怠读书人
天下读书人,会在这时候站在一起。
那些文官自然也会出手。
武将对上文官,无论对错,自然而然就矮了一头。
“恐怕是那小报惹得祸。”刘二娘这时候说出口,她本想提醒父兄,却被父亲面无表情地乜了一眼。
刘二娘的心登时一凉。恍然回过神,她方才说错了话。
父亲不知晓这个道理吗?用得着她来提醒?
刘二娘向刘知府行礼:“女儿先退下了。”
“不要生事,”刘知府淡淡地道,“一个女儿家,帮着你母亲多管管中馈,外面那些与你无关。”
多多少少带了些许埋怨的意味儿。
刘二娘面色难看,本以为要看谢玉琰笑话,没想到却被父亲责骂。这眼下她也不敢争辩,只能期望这些乱子早些平息。
刘时章换了衣服就匆匆出门,还没到衙署门口,就听到有人呼喊。
“何为逃犯?谢大娘子可被朝廷定了罪?”
“既然没定罪,说什么逃?”
“我看是谢大娘子得罪了富商和权贵才对。”
这边说着话,那边就有读书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刘时章不好走上前去听,于是打发小厮前去探听。
小厮一会儿回来道:“那些人正在商议明日小报上的文章,说是在小报上提出几大疑问。”
刘时章仔细听着。
小厮道:“他们说,凶徒刺杀谢七爷为何要在花船这样的地方下手?众目睽睽之下,生怕不被人发现似的。”
“还有,衙署抓走的那凶徒也很有问题,那凶徒是相州有名的泼皮,有相州来的人认识那人,说他年前就得了肺疾,寻过几个郎中,都说是肺积到了咯血的地步,已然药石罔效。”
“一个快死的人来做凶徒,好像也合乎情理。但同样这样的人也能随意攀咬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