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首辅梁储站出来言道:“启奏陛下,伍文定亦有上本。”
“他自己怎么说?”
朱厚熜问道。
“他说这些人已算不上是士子,而是与奸商勾结的贼子!”
“因为这些人近日都受了这奸商不少馈赠,甚至还与奸商所献之女,大开无遮之会,可谓寡廉鲜耻。”
“更有替奸商包揽词讼,乃至拿着官票,以游学之名,掠民为奸商服役,害死百姓上百人的!”
“还协助奸商走私货物出边,为虏寇出卖畿内消息,所以与其说是士子,不如说是贼子!”
梁储回道。
朱厚熜道:“竟如此可恶!”
“回陛下,伍文定皆有受害百姓苦状与相关罪证上报,已由通政司送至内阁。”
梁储继续回道。
朱厚熜听后颔首:“那这事,元辅怎么看?”
“回陛下!”
“愚臣以为,伍文定固然处置太严,但于法有依,毕竟朝廷给了他便宜之权,而这些士子也确实道德败坏、忠义皆失,杀之亦不为过,可以因其只杀不教而不赏,但也不能罚。”
“但对于顺天巡抚都御史刘达,按伍文定所奏,此人贪赃而克扣军饷,私受奸商财物助其走私通敌不说,还阻挠皇差,掌掴近臣,按伍文定所奏,可谓欺君犯上之心已显,当斩,且抄家!”
梁储说后就拱手一拜:“不然不足以正国法,立皇威!”
朱厚熜站起身来。
“刘达辜负朕恩,朕虽欲从宽,然民意天道岂能容朕宽纵?”
“准奏!”
“着伍文定将刘达直接当受苦蓟辽军民之面处斩示众,不必押解京师。”
“那个叫逯俊的奸商抓回来后务必严审,审出一个抓一个!”
“那些被杀士子既然是咎由自取,那也算是罪有应得,且既然做如此多恶事,虽已身死,然其家族不能不追究,其家处以三代之内不能科举,待家风正后方可举业!”
朱厚熜言道。
刚才弹劾伍文定的朝臣们此时皆面色各异。
礼部右侍郎张昱站出来道:“陛下,愚臣以为,不当听伍文定一面之词!当押解进京审后再定。”
“臣附议,伍文定素来执法严酷,手下多冤案,惨死者不知凡几,不能不慎。”
给事中陶继中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