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陛下舍得把几百万两银子发给小民,但也到不了百姓手里多少,反而助长了地方豪强克削小民的能力。”
“我在南赣巡抚任上,先帝也给了不少军饷。”
“但说句实话,这些军饷,有一大半都漂没了。”
“你们也可以说是我克扣军饷。”
“但其实,给上官孝敬还在其次,毕竟上面也不全是贪官,其实大部分都拿来补各衙门的亏空了。”
王阳明这时说了起来。
没有地方官经验的张孚敬颇为好奇地看向了王阳明:
“补亏空?”
王阳明颔首:“不补不行啊!”
“各衙门留存的税粮亏空的严重,导致很多宗室的俸禄都欠着。”
“这也是宁王为什么造反后,他下面很多宗室子弟愿意跟随的原因。”
“再有,很多胥吏衙役的俸禄也是欠着的,还有许多生员的食廪也是欠着的。”
“你们想。”
“朝廷平叛的军饷到了后,我要是不补足这些亏空,不给宗室发足禄米,不给胥吏发足好处,不给生员发足廪食,会是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一场普通的流贼叛乱就会变成有宗室、有生员、有胥吏参与的造反!”
“如此,还怎么平叛,还怎么打仗?”
“只会变成,我这巡抚的军令还没出衙门,就被流贼们知道了,我的军队在已经到流贼巢穴的时候,结果粮草却迟迟未到。”
“所以不克扣军饷来补亏空都不行!”
“但按祖训,我该被剥皮的。”
王阳明这么说后就不由得又捂嘴咳嗽起来,且笑道:“见谅,因贬谪贵州多年,又在南边剿匪多年,所以身子大不如以前。”
“无妨!”
“公还是喝茶吧。”
桂萼说着就让人进来给王阳明换了茶。
张孚敬这里则一直沉默着。
露出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
地方复杂的情况,超出他的意料。
他也没想到有些时候掌权主官克扣军饷竟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更好的平叛,更好的保境安民,所以只能选择苦一苦兵民。
只是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这是他要思考的地方。
“问题就出在钱法弊端太多!”
“没有大量的钱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