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门生故旧很多,遍布各个群体。
所以,他不怕朱希周弹劾他为行贿者传话就会失去政治前途。
他相信,将来时机合适后,在他身上投资了成本的同党会起复他的。
尤其是,廖堂如果成为司礼监太监的话,一定会想办法让天子或者未来的天子起复自己。
而他作为翰林出身的文官,只需要做的就是戒骄戒躁、放松心态、养好身体,慢慢去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但在看见南京城内那些戴着工社肩章的雇工、戴着商社肩章的小商贩,在勇卫营官兵的支持下,押着一些恶意拖欠工钱不发、扰乱市场的地痞流氓和酷吏恶差去告官的场景时,他还是难以保持心情平静。
尽管,他知道这是利于诚信工场主获得更大财富,利于商贩和小民获得更好营商环境的,也能让南京城内为非作歹的胥吏恶霸以及地痞流氓减少许多,可如今让百姓也学士大夫抱团结社,还是让他抵触,甚至感到害怕。
毕竟,如果百姓都能结社,而直接和官府一起镇压酷吏恶差以及地痞流氓了,那还要乡绅做什么?
那乡绅还靠什么来打造自己扶危济困、为民伸张的乡贤形象?
汪俊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保定侯梁永福这时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公这是要去何处?”
梁永福因而问道。
汪俊回道:“正要去见廖公公。”
梁永福听后忙问:“可是又有什么新消息?”
汪俊颔首,且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可疑的人,就让梁永福与他一起暂去秦淮河的一条花船上细谈。
于是。
两人就来了一条花船上,没有叫姑娘,只让自己的人在身边伺候看着。
而汪俊这才对梁永福说:“京城来消息,陛下要护着朱希周,将哭庙抗税定为叛乱,已增兵来平叛,另外设农社、工社、商社也出自圣意。”
“好一位聪明天子!他是真厉害呀!”
梁永福不由得双手叉腰,而感叹了一句,且道:“这次我的人没能在通济门拦住勇卫营,也是因为他提前派了锦衣卫来,让魏国公干涉了此事,逼得我把自己一个忠心家奴送到了他派来的锦衣卫那里,上本自劾说这事皆是我家奴假传我的命令,现在没想到,他不但派了锦衣卫来,还让周尚文也组织庶民立社!”
“难道这朱希周就真的除不了吗?”
梁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