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问了汪俊一句。
汪俊捋须说道:“朝廷不除朱希周,那只能民间来除!总之,他朱希周必须被除掉!而朝廷除他朱希周,他朱希周或可留一条命,但民间来除,就是要灭他全家了!”
“这很难!”
梁永福摆手,道:“顾鼎臣就想借民间之势除王阳明全家,结果被提前安排在余姚的锦衣卫联合该县官民给阻止了,自己也落得个受极刑而死的下场!”
“顾鼎臣是南直士族报复浙江士族,需借海寇之势,难免不便。”
“但这次可以是南直士族自除内贼,与天子清洗内廷一样,是清理自家门户,只要南直有士族子弟愿意,尤其是江南的士族子弟们愿意,就能轻松灭其满门!”
“因为无论是锦衣卫去苏州,还是亲军卫去苏州,本地人会提前发现的!”
汪俊言道。
梁永福道:“可苏州士族愿意清理门户吗?”
“苏州士族不敢,但松江、应天、常州这些地方的士族是愿意的,毕竟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可以把这个归咎于苏州士族,使得苏州士族在科举与仕途上受到朝廷限制。”
汪俊回道。
梁永福颔首:“有道理!”
“但灭一士族大家,毕竟不是欺负小民,甲胄、火器恐怕还得公来提供,公等南都勋贵世居南直,与应天、松江、常州士族多有联姻,要促成此事,公等也责无旁贷啊。”
汪俊说道。
梁永福淡淡一笑:“自然!这次他锦衣卫总不能阻止老夫不跟自家亲戚来往吧?”
汪俊也微微一笑:“公毕竟是功臣之后,没有确凿证据,天子也不好治罪,实在是东窗事发,无非让一二忠仆顶罪就是了。”
“正是此理!”
而汪俊在见了梁永福后,才去见廖堂,但廖堂此时则已经在家里被朱七拦住了。
“上谕!”
朱七还喊了这么一声。
廖堂忙跪了下来,心里暗想应该是因为自己昔日在哭庙现场表现出要镇压哭庙士子的行为得到了新天子的认可,要正式调我回京任职?即便不调我回京,也是要肯定我吧?
“你个奴婢,还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