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地说弹劾梁储的言官是恶狗狂吠。
挽留之心颇为强烈。
梁储则直接叩首哭道:“如此,臣只能求陛下看在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臣一家老小的性命!”
朱厚熜微微一怔。
他旋即明白过来,梁储这是有忠心,但没有真敢不顾家人为天子捐躯的胆魄和狠心。
在朱厚熜看来,怕死和在乎家人才是人之常情。
他作为帝王,也不能太严格要求大臣就都敢为君主抛弃一切。
何况,忠君爱国的动力来源就是对家人的在乎。
而且,朱厚熜也明白,按照梁储自己的话,他的离开,早已是官僚们弹劾他之前与他做的政治利益交换。
如果他现在离开,守旧的官僚不会清算他,如果他执意要继续留在朝堂,挡住别人的路,那他就不会全身而退。
要不然,梁储也不会在这时说只求天子饶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所以,朱厚熜想到这些,也不好不答应,只笑着道:“朕不过说说而已。”
“朕准元辅乞休之请就是!”
“不过,你先别离京,等唐寅到后,也给你留一画像再走,暂且就再陪朕一段时间,没事陪朕逛逛太液池,看看景山。”
朱厚熜说道。
梁储忙口称遵旨。
如此。
朱厚熜也就准了梁储乞休之请,令其暂留京师一个月。
而言官们也都因为梁储被准乞休,而默契地没有再攻讦他。
内阁首辅也就转而换成了蒋冕。
毛纪成为内阁次辅。
吏部尚书石珤受廷推进入内阁。
按理,朱厚熜是真希望石珤可以一直任吏部尚书,但他也不能一直不让人家石珤不进步,也不能让别人没有进步为吏部尚书的机会。
毕竟人性经不起考验,说不住石珤当吏部尚书久了,见这么努力这么清廉刚正,都得不到入阁的机会,就会心性大变。
而刑部尚书林俊则在廷推后,被朱厚熜点为了新的吏部尚书。
开发东莱是朱厚熜眼下很关注的事。
他希望林俊这个福建籍官员,能在成为吏部尚书后,可以多选些好官吏去开发东莱,避免东莱的利益为豪右所侵吞,毕竟将来移民去东莱的主力肯定还是他福建乡民。
新任刑部尚书则成了颜颐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