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阿欠!
费宏打了个喷嚏,身体僵若木雕。
朱厚熜也因这声音,想着对其教训的也差不多了,真要冻死也不是自己这个帝王处死他人的手段,便说道:“罢了,把他搀进来,背进来吧,弄些盐擦擦身子。”
黄锦拱手称是,便挥手带了人出去。
不一会儿。
半昏半醒的费宏被年轻的内宦背了进来,放在了一张榻上,然后又有内宦端了一盆盐来,给他全身擦拭起来。
费宏欲要下榻跪奏。
朱厚熜则在这时制止了他:“待会儿再说!”
费宏便闭了嘴。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费宏才恢复了体温和气力,跪在了朱厚熜面前。
朱厚熜这时倒先开了口:
“一年七万两黄金,七万多斤黄铜,你和他们一起背着朕贪下了大部分,这事要是拆穿,你这个阁臣怎么当,你费氏几代清流门第的脸面何处放,你没想过吗?”
费宏只是神情肃然地从袖中拿出了密揭道:
“陛下,臣有肺腑之诚,沥血上奏!”
朱厚熜往后一靠,拿着手里的鎏金木锤,时不时地敲了一下铜磬:“说说看。”
“在陛下即位之前,朝中掌权大臣就多望陛下认孝庙为皇考,以从孝宗之制,与士大夫治天下!”
“这样对天下士大夫的好处自不言而喻,然有士大夫为求个人官位迅速显达,迎合陛下掌权之欲,而别议大礼,为免君臣分裂生隙,再加上陛下确乎为明主,故不少老臣愿委曲求全,不再坚持原定大礼。”
“但这并不是说,士大夫想只有自己与陛下治天下,而不令后宫、内臣、外戚、勋贵、武臣、庶民等染指的目的就会消失,这由不得他们个人,不但臣如此,即便是最支持陛下议大礼的王阳明、张孚敬也是如此!”
“因为天下之权能操纵天下之利。”
“而若能握得更多天下之利,也能反过来掌天下更多之权。”
“这次东莱之财,人人都想从中拿一笔以肥己,从矿工到小吏再到官僚士大夫,乃至朝中权贵,士大夫自然想从中拿的最多,毕竟这利于士权滋长。”
“臣作为掌度支总司的阁臣,即便不想拿也得拿!因为臣若不拿,便不能做事,便是背叛士林和支持士人与陛下治天下的权贵豪右。”
“甚至臣拿了后,只要陛下不知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