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苦啊!呜呜!”
“这还没完,即便是运粮一切顺利,辛辛苦苦大半年运完粮,回到卫所后还要被本地官爷们役使盘剥,逼我们去给他们服役,不去就得给徭役钱。”
“这些徭役钱加上运粮的损失,我们也就只得借债,到最后,只能因为借债还钱而不得不卖田卖地乃至卖儿卖女啊!”
“到后面,大家也都知道军户苦,也就干脆没人再把女儿嫁给我们这些军户,哪怕军户自己的女儿也是外嫁,贴钱都要外嫁!”
“最后,我们这些军户自己也逃得逃,做贼的做贼。”
“没办法啊,谁让我们军户承担着这运粮的事呢。”
“所以,只求您老给皇上说说,救救我们吧!改了漕运吧!呜呜!”
这些军户们说着就一个个哭了起来。
他们自然是严嵩奉旨从山东等地找来的运军军户,如今是特地跟在这些生员后面来哭诉的。
毕竟,如果不是有严嵩这位代表官府的人在背后支持,他们也不敢来这里哭诉,毕竟他们平素别说见到王鏊这种大官,哪怕见到县衙里的官差都是绕道走的。
“这个严分宜,怎么这么做呢,明知道震泽先生心软,见不得这些苦难!”
工部尚书童瑞就因此忍不住在一旁对礼部尚书吴一鹏低声说了一句。
吴一鹏依旧沉着脸:“真不知道是谁给陛下出了这么毒辣的招,设什么观风整俗使,花钱组织士民反映疾苦!”
“没准就是严分宜这无耻小人出的主意,要知道,张孚敬就是他的学生!”
童瑞回道。
吴一鹏听后更恨严嵩了,也就对身后的徐阶说:“子升,记住,将来我若不能除此人,你也要除此人!”
徐阶未答,只皱眉看着眼前如乞丐的军户们。
“震泽先生,您都听见了吧?”
“这都是民众的呼声啊!也是国家大弊所在啊!”
“您就算不为这些军户着想,也得为社稷长治久安着想啊!不改漕运,一直把漕运的负担以官运的方式让沿岸军户们承担,那早晚漕运要废的啊,如此,早晚会让京师缺粮、九边也跟着缺粮,另外朝廷商税也会日益减少啊!”
“震泽先生,都说您是公忠体国的贤臣,也敢为民请命,所以请您帮帮他们,也救救我大明江山吧?”
“旧闻您从小立志以横渠先生四句为人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