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宫中菜肴皆不合阁老胃口?”
“朕可是让御厨照阁老口味做的。”
朱厚熜见王鏊迟迟不下筷子,也就问了一句。
王鏊起身拱手道:“陛下恕罪,非是御赐之宴不合臣胃口,是臣想到今日之事,心绪难宁。”
“今日什么事,说说看。”
朱厚熜笑问了一句。
王鏊抬头看向朱厚熜:“陛下能否撤了观风整俗之制?”
“不能!”
朱厚熜毫不犹豫地回道。
接着。
朱厚熜就夹了点菜进嘴里,吃了起来,然后说道:“你提别的要求,朕都可以考虑考虑,这件事,朕是考虑都不用考虑的。”
“可是,陛下,这观风整俗之制,每年耗费上百万银元不说,也会有鼓励士民妄议国政之嫌!”
“臣担心长此以往,会因为发声的太多又太不同,而产生更大的争斗,乃至让天下纷乱,影响朝廷的长治久安。”
王鏊回道。
“盖上之情达于下,下之情达于上,上下一体,所以为“泰”;”
“下之情壅阏而不得上闻,上下间隔,虽有国而无国矣,所以为“否”也。”
“交则泰,不交则否,自古皆然。”
朱厚熜这时却背诵起一篇文章来。
然后,朱厚熜看向了王鏊:“阁老知道这是谁的文章吗?”
王鏊已怔在原地,随后才红着两眼答道:“是臣在陛下即位之初派行人柯维熊慰问臣时,臣献给陛下的亲政篇。”
“没错,就是你写给朕的亲政篇!”
朱厚熜回道。
王鏊眼里已闪起泪花来,笑道:“没想到,陛下竟背了下来。”
“好文章,自当记于心,而施于行。”
朱厚熜一边继续吃着菜一边看着对面恭肃而立的王鏊,笑道。
王鏊听后更加感动。
但接着。
朱厚熜又笑道:“所以,你既然让朕这为上者,多听下面之言,为何又让朕撤观风整俗使,不让他们让下情被朝中诸大臣知道,进而被朕知道呢?”
“你在文中说,唐虞之时,明目达聪,嘉言罔伏,野无遗贤,亦不过是而已!你是想让朕做不成唐虞一样的贤君吗,不能明目达聪吗?”
朱厚熜这么问后,王鏊忙跪了下来:“臣惶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