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四年四月初,通州潞河驿。
这里素来是大明南北交通的水陆要冲之地。
故舟车辐辏,冠盖如云。
即便夜幕时分,也灯火通明,延绵似有十万人家。
而居住于此的翰林刘家,作为通州城内的清流门第,在通州城自然颇有名气。
所以,当锦衣卫陆炳一行到了通州后,很快就打听到了翰林刘家所住的地方。
当锦衣卫到达翰林刘家时,通州知州邢銮却已出现在了刘家大门外,还沉声问着陆炳等锦衣卫:
“你们这些缇骑来此地是为何事?”
骑在马上的陆炳勒了勒手里的缰绳,先朝自己麾下锦衣卫递了个眼色,随后就对邢銮回道:
“奉旨缉拿谋逆钦犯!”
陆炳麾下锦衣卫缇骑已迅速向两边散开,将刘家围了起来,并驱赶着四周民众。
邢銮呵呵冷笑:“刘翰林乃清贵门第,岂会是谋逆钦犯,你们这些奸佞爪牙,只会戕害忠良、坏陛下圣德!”
“公是谁?”
陆炳问了一句。
邢銮道:“通州知州邢銮!”
“好个知州,竟给缙绅做起了看门狗,你做的是大明的官,不是他刘家的奴才!”
陆炳冷冷一笑,接着就又道:“识相点,就赶紧散开,否则休怪王法无情!”
邢銮咬紧了牙:“做清流门第的走狗,也未尝不是荣幸,总比足下这等做奸佞鹰犬要好,今日尔等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否则别想进刘氏的门!”
“你就不怕朝廷怪罪下来,问你包庇逆贼之罪吗?!”
陆炳问了一句。
邢銮似是非常不惧这一切,而沉声道:“我看你们才像是矫旨乱命的逆贼!”
“你有种!”
陆炳说了一句后,就下了马,然后拔出了刀,朝邢銮走了来。
邢銮冷声问道:“你还敢杀我这朝廷命官不成吗?”
“尔等竖贼!休得猖狂!”
邢銮指着陆炳大骂了一句,然后就捏紧了手里的拳头。
陆炳没有说话,只是朝邢銮走了来,且踏上了台阶。
“我必参尔等!”
但当陆炳踏上台阶,走到了刘家正门屋檐下,与邢銮只有三步距离时,邢銮却突然拔腿跑下了台阶,只在下台阶后喘气说了这么一句。
陆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