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度也非常不小。
如此,要是真的严格确定清廉之臣的标准,那也就没几个官员敢顶着我是清廉忠直、道德高尚的君子名声,来直接对抗皇权。
正如历史上严嵩贪污,而作为清流领袖的徐阶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而真正清廉忠直的海瑞则反而显得特别稀有。
但王鏊这样做,虽说是坏官场规矩,但实际上是保护这些想学郭楠的人,故而宁肯自己背上贬黜忠直良臣的骂名,也不让其有直接触逆皇权的机会。
毕竟,他这个辅臣要是真的坐视不管,那就只能是天子直接处理,如此自然会加剧君臣矛盾。
朱厚熜也是因为知道王鏊这个心思,在准其所奏。
于是。
王懋在接下来被谪去贵州任典史。
而在他之后,也没再有文官敢再言这些事。
不过,散朝后,很多人都因此对王鏊侧目而视,乃至主动与他保持距离,且暗地里闲言碎语地开始抨击起王鏊来。
“难怪他能起复进内阁,入御书房,如今看来,的确是会逢迎圣意!”
“我呸!虚伪奸猾之辈,虽不贪财但实则贪权,故作清高!”
“这种卑鄙无耻之辈,早晚会鱼肉士绅!”
王鏊只是听不见,他只是发现没有一个人在跟他一路,连他的同乡也没再来向他打招呼,礼部尚书吴一鹏等都离他远远的。
一时间。
王鏊的心情就如此时的阴雨天一样阴郁。
但是,他并不后悔,只微微叹气,叹息官场就是如此,真忠心为国反而会没朋友,即便有敬佩他的,也不敢再靠近他。
不过,作为京师观风整俗使的严嵩却在这时立在王鏊身后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自己学生进步快的最大原因就是之前太在乎他人的看法,而不知道要想进步的快需要烧冷灶,需要清楚天子的想法,而不应该去顾忌别人的看法,只要天子属意自己,笑骂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严嵩果断咬牙,疾步从后面跑到了王鏊面前来,搀住了王鏊,而笑道:“震泽公,晚辈扶着你,毕竟是阴雨天,脚下易滑。”
严嵩相信,他这样做,天子必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