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神父,已经不再殉难了,他们成了罗马凯撒的帮凶,背叛了天国。
唯有镇压穷人的刀剑,也劈向神父的时候,才能确切地表明他们的信仰不是空的。
唯有神父与穷人们的鲜血共同浇灌,方能使福音的种子成为天国的果实。
他们将和穷人一道补足十字架所缺少的苦难,真正成为基督的身体,与主合一。
这是阿尔乔斯从那份笔记中所看到的,也是他所发自内心渴求的,圣神的一点灵性,拨动了他的心弦,使得他如痴如狂的投入进了理论整理的工作中。
他意识到,一轮新的宗教改革,将从这片基督教世界的边疆再度兴起,自己更是其中参与者,紧紧贴着时代风暴的中心。
即将爆发的宗教改革,并非第一次。早在耶稣传教之初,其实便是对犹太教的改革,而后使徒保罗使得基督教成为普世教会,这又是一次宗教改革。
而后世人常言的宗教改革,其实是爆发于16世纪,大致上也就是350年后,那次改革直接改变了欧洲的宗教格局,对欧洲的政治、经济、文化,产生重大影响。
最直观的表述就是,16世纪宗教改革冲破了罗马教廷对西欧宗教权威的垄断。
宗教权威的垄断,实质上是释经权的垄断,也就是该解读哪些经书,该如何解答经书。
这个权力在天朝起到的效果,类似于制定三纲五常规范,明确社会秩序,明确什么人是统治者并维护他们的利益。
天主教对西欧宗教权威的垄断,起到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作用,使得西欧在思想上被高度束缚。
并且由于罗马教廷是一个实质存在的世俗机构,他们依托释经权的垄断,各地教会都能借由神的名义为自己搜刮大量财富。
教士群体成了赤裸裸的特权阶层。
伴随着大量矛盾的积累,不满于天主教对宗教权威的垄断,不满于天主教教士群体经济剥削压榨,西欧实质上成了一个火药桶。
马丁路德,点燃了这个火药桶,他的行为类似于托古改制借着正本清源的名头,抬高圣经地位,否决罗马教廷在宗教权威上的一言堂,削弱教士的特权地位,打击教会的经济剥削。
因为这种思想,符合北德地区上至君主、中至商人、下至平民的一致需求,轰轰烈烈的宗教改革也就拉开帷幕了。
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16世纪只是矛盾的爆发,并非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