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历拍肩膀了。他拍的当然是海浪的肩膀。海浪回过头来,拿一张无辜的脸看着波历,他说:我都敲了一个小时的门了。
波历退后了几步,退到了小酒吧门口。他抬起头来,那扇门的上方,所有的窗户都黑着。没有任何灯光。
波历说:她们搬走了?
海浪说:应该是吧。
海浪回过头去,吼道:你再说一遍!
波历这才看见那个小男孩服务生站在门口,笑嘻嘻的。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这个小男孩的胳膊。他说:你是叫果果对吗?你看见那两个女人了吗?
果果说:看见了。我已经说过了,我看见她们进去的。
波历说:你也是女的?
果果说:你才是男的呢。
波历几乎笑出来。他是从她说话的声音或者说腔调听出来她是女生的。
波历说:你什么时候看见她们进去的?
果果说:中午啊。
海浪说:后来她们又出来过?
果果说:那不知道,我没有在门口守一整天的习惯。
之后三天,波历和海浪每天都来敲门,显然是人去楼空了。
之后五天,他们每天都走遍了这个小地方的小街小巷,酒吧餐馆咖啡馆,当然还有河边。
这五天里,他们不是闷头走路闷头喝酒,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过去的事情,聊她们两个人,聊他们在上海的家人和过往的事迹。
今天,他们终于坐了下来,而且是坐在了波历的根据地,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的啤酒花园山坡上的我的老地方树丛里。他们每人捧了一箱啤酒,上了坡,在他的树丛里坐了下来。
一个人说:今天来个一醉方休吧。另一个人说:醉了就见到人了。第一个人说:见到想见的人。话要说清楚了。第二个人说:说清楚有什么用?第三个人说:好像是他们?第四个人说:听着像。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上述的第一个人是波历,第二个人是海浪,第三个和第四个是女生的声音。是他们熟悉的女生的声音。
他们刚要跳起来,或者说刚刚跳了起来,树丛入口处已经露出两张脸来。
果然是她们。果然是娜拉和若雪。
结果当然是,娜拉一把抱住了波历,海浪一把抱住了若雪。波历的反应是那种久违了的男人的反应,他紧紧地抱住了娜拉。若雪的反应先是也抱住了海浪,然后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