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是我的导师。她跟我多次提到过一个叫查尔斯的病毒专家。
查尔斯说：你是她的学生？太好了。她怎么样？
波历说：你听说过多年前二区的细胞大爆炸吗？
查尔斯说：听说过啊。
波历说：苏珊死了，在那次大爆炸中死了。
查尔斯说：天哪，怎么可能。
波历的零号问题把气氛打入了僵硬范围。
查尔斯半天没有说话。
还是波历先尝试打破僵局。波历说：教授。
查尔斯说：噢。太可怕了。好吧，我们接着说，你提出你的业务知识问题吧。
波历说：在业务知识问题前，我想再提一个之外的问题。我首先想问的是，这里有研究室按六种毒物来命名和区分，仅仅是名义上的，还是跟这些毒物真的有关系？
查尔斯说：确实是有关系的。一开始完全是的，后来就越来越不是了。我说话表达有些问题，请你原谅。
波历说：你谦虚了，我喜欢这种说话方式，我觉得这是搞科学的人的通病，受累，我是说，搞科学的人喜欢这么说。
查尔斯说：你也看到了，我们蝙蝠室确实养了许多蝙蝠，因为蝙蝠是病毒的大宿主，或者叫超级中间体。其它那些带毒的小动物其实也经常是病毒和细菌的载体。你听说过莫酷吗？那是在胡蜂身上发现的一种病毒。蚊子携带的病毒就更多了，而且可以直接传染给人类，包括疟疾、登革热、黄热病，还有一种脑炎。蝙蝠反倒很少会把病毒直接传染给人，这也是因为人的生活里接触甚至惹怒蝙蝠的机会不多。但是，每个研究室的研究范围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些小动物的范畴。
波历说：这些毒物里，有些自身也是带毒的，比如毒蛇、蜜蜂。
查尔斯说：没错，可以说，这些小动物自身都带毒，至少它们里面的一些品类。我们这里也研究它们自身带的毒，不是这些毒的本身，而是这些毒跟病毒的结合。
波历说：结合？
查尔斯说：对，我们这里所有研究室都对结合或者说混合或者说复合这个课题特别感兴趣。从病毒本身来说，病毒粒的对称体制只有两种，即螺旋对称和二十面体对称。一些结构较复杂的病毒，实质上是上述两种对称相结合的结果，我们称为复合对称。
波历说：这听着有点复杂。你能不能说得系统一点？受累，我表达得可能不够准确。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先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