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叫姜寒星的小番役接过镯子后,也信誓旦旦的,今晚之事,绝不会出自她口。
那叔父怎么还会给贬到江南道去?
就是你们这些拿了钱也不办事的奸诈小人!
你又理直气壮什么?
因此杨昀也冷笑:“上赶着送金银予人,还会没合上人心意,叫人背后给穿了小鞋,发配到不知何处去,当面啐人,哪里是我这从六品小官敢做的事!”
姜寒星不说话了。
一来,她着实没想到他们知书知礼人,竟也这样会说刻薄话。
二来,她确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实际上她当然知,杨昀来找她,多半是怨她背信弃义,不是她将那晚事告诉了王沛,杨偃不至于到如此境地。
阉人走狗之流,哪里还不背几口黑锅,姜寒星本也不在乎。
她是忽明白了杨偃为何要这样做。
他是帝师,在皇上那里信重不比王沛少,偶尔说两句王沛,不算什么大事。可偏还有杨昀。是,杨昀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可以庇佑,可若反过来,有人要拿杨昀做把柄威胁他呢。
山雨欲来她一个小番役都看出来了,杨偃会看不出?越是他这样看着谁也不偏帮的,反而越容易是风暴的中心,他此行求去,是想给杨昀留一片安稳。
便是亲生父母,能为子女做到这样的也少。
姜寒星心中长叹一口气,要给这小少爷点教训的心思,刚生起便又散。她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去推门:“既然小杨大人不啐,那我可就走了。”
但杨昀不散。
他手摁上姜寒星手:“既阁下先前的诺也并没有兑现,那曾收下的礼还请还我。”
他今日来也不是要同她说理的。可那镯子是婶母已过世的娘亲在她及笄时送的,还曾与因之与叔父生了一段缘,婶母素来珍重,当时是迫不得已,才给了这小人。
今早叔父走后,婶母一直郁郁,他想让她高兴点。
姜寒星哪儿知道这些,她只是觉得这小杨大人可真不识抬举,她都看在杨偃一片爱子心份上算了,他还在那儿没完没了了。当即便也要掏出这镯子扔还给他。一摸袖筒空空如也才想起,镯子早为了收买人心,给沈环了。
这话自不能同杨昀说,姜寒星只好一通瞎喊:
“干什么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
喊完她其实还挺可乐:这不人小杨大人的词吗,怎么还给她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