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怒气冲头,梁桓眼前一黑,好悬没气晕过去。
当他不在府里,他母亲齐太妃就是王府最大的主子,谁也拦不住她作妖。
以前他父亲还活着,他母亲规规矩矩,庄重可亲,梁桓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父王刚刚离世,他母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越来越尖刻,做事越来越离谱。
薛皎不是个软柿子,梁桓听管家说,她被逼着写了诗,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母亲大怒,梁柔却没能从薛皎那里得到新的诗作。
于是,她们将薛皎关进了王府最荒僻的破败院落里。
那是薛皎第一次被关进去。
梁桓回来后,自然将她接了出来,他没问薛皎怎么应付他难缠的母亲和妹妹,没脸问。
那次之后,梁柔消停了许久,忙着她的及笄礼,忙着参加各种宴会。
如今梁柔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靖国公世子家世出众,风采翩然,作为勋贵子弟,以科考晋身,是上一科的探花郎。
正因为靖国公世子倾慕梁柔的诗才,靖国公府才会主动与齐王府相看。
这样的好婚事,在尚京贵女中也是独一份的,梁柔这段时日在全心全意备婚,梁桓本以为她已经得偿所愿,不会再折腾了,而且已经安分了这么久,难免放松警惕,谁知道他还是太信任他这妹妹了。
他刚离京,梁柔又去找薛皎的麻烦,这一回是偷她的书。
于是薛皎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从家乡带来的书,当着她们的面,全都烧了个干净。
也因此触怒了齐太妃,不等她下令,薛皎自己去了小院。
她头疼得很,多看那两人一眼都觉得难受。
梁桓办差回来,刚问清楚薛皎烧书的缘由,又被妻子质问到脸上。
说话算不算数?
他已经对薛皎失信过好几次,但梁桓本心并不想让再次让妻子失望。
薛皎也在等着,她的贞儿不能不读书。
一辈子被关在一个不大的地方,从幼时到成年,从成婚到入土,只是从一个院子,换到另一个院子,头顶的天空永远只有那么大,太可怜了。
只有读书才能让她突破这方樊笼,哪怕只是思想上的突破。
她没有等太久,梁桓回来了。
梁桓面上的愧色让薛皎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定定地看着梁桓,眼底光芒微弱。
梁桓迟疑片刻,终是开了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