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实在精妙,精妙到哪怕有不确定的字,靠着谐音填一填猜一猜,拿出来看也足够惊艳。
梁桓的高傲被他的亲生母亲和妹妹踩在脚下,碾成了碎渣。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如今听来,像一个笑话。
没脸面对薛皎,但还是不能让她将这事戳破出去,因为梁柔的诗名已经传颂得更远了。
水调歌头一出,惊艳整个尚京,连宫里都在传唱,皇帝亲自过问,说没想到小堂妹还有如此诗才,此乃王族之幸。
此时他若是执意说出真相,丢脸的已经不止梁柔一个人,也不止齐王府,还有梁姓王族。
这是欺君之罪。
梁桓再一次选择委屈薛皎,嫁了人的女子,又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困于后宅,被揉圆捏扁,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之前是薛皎自困于一院,之后是被强行关在了院子里不许出去。
她身边也没有可靠的人能为她传递消息,唯一在外的是她送出去的曾经的贴身丫鬟木槿,可此时她连木槿都没办法联系上。
而且,木槿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不想也不敢再让木槿卷进这种事情里。
薛皎看清了自己的困境,开始萌生要跟梁桓和离的念头。
但穿越后的种种经历,也消磨了薛皎的勇气,她变得犹疑,胆小,不敢随意表达自己的想法。
梁桓强行封了薛皎的嘴,但他也明白,这些麻烦的根源不在于薛皎,而是他那无才却贪婪的妹妹。
梁柔他罚过了,第一次窃诗已经罚了,可她是个女子,还是他亲妹妹,梁桓能做的也只是关禁闭,跪佛堂,抄佛经。
但这些惩罚对梁柔实在不痛不痒,还不如他从母亲处索要的私产补偿更让她们心痛。
也正是因为梁柔没吃到教训,才会一而再的干出这种事,甚至明知道他在场,还敢命令下人们强记薛皎的诗词。
这件事后,薛皎和梁桓的关系降至冰点。
他有心弥合,偏偏事不凑巧,皇上给了他个差事需要离京。
这一走就是三个多月,再回来时,还没等他将带回来的手信送到妻子手里,就听留在府中的长随汇报,说他母亲,齐太妃,一点脸面都不要了,竟好意思直剌剌地逼迫薛皎,逼她给梁柔当枪手,继续替梁柔写诗。
梁桓当场气笑了,他这三个月忙得晕头转向,为了早点赶回来,连着数日没怎么合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