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心疼夫郎往昔过得日子苦,有心将萧元宝养好,没少往家里的伙食上下功夫。
在磷州做官那几年,夫妻和睦,萧元宝的身子倒是可见的调养了不少起来。
可萧护意外去世,萧元宝受了不小打击,病了一场,往后不过一年,他又升迁去了京城,萧元宝的身体便开始反复,每况愈下。
大夫进出,说是心有郁结,忧思太多。
祁北南当时以为是丈人离世,萧元宝心中难过,又因他们成亲多年没有子嗣,事情积压在身忧思过重。
他时有宽慰,有孩子固然是好,但若命中没有子嗣缘,也并不强求,他所求的不过是两人长相久伴。
可当他离开了好些年后,他才慢慢明悟让他郁结忧思的并不只是这些。
结亲所求门当户对,萧家与祁家开始本也算是能拉扯对上。
只是后来祁北南高中入仕,仕途不说坦顺,却一直在往上走,门楣越发的高。
萧元宝农舍人家出身,又不识得字。
祁北南在磷州为官时,初只是个小官儿,萧元宝来往接触的官眷出身大多也并不算高,虽是交际之中矮人一头,常也要受些白眼苦闷气,与这些官眷来往的吃力,倒也勉强能应对着。
可后至京都,满地勋贵,官眷的门第、见识实在是太高了,再不是低人一头所能言。
祁北南越是在官场上得力,萧元宝反倒是更受人讥讽,笑话。
言他目不识丁,言他一无所长,偏祁北南却还拿他当做宝,是没有眼光的人。
如此境遇之下,日子如何又能顺心。
萧元宝少时不光是身体上受秦氏的磋磨,最不好的还是心里和精神上。
最是长成一个人秉性的年纪里,他与秦氏生活在一处,时时受她打压,讥讽他不好无用。
如此从未受过鼓舞,沐浴过关爱长大的孩子,便极易养成自卑敏感又怯弱的性子。
萧元宝后来虽然脱离了秦氏,可性子却已养成。
成婚后,那些讥诮的声音再来,萧元宝无从应对,只觉着自己确实不好,拖了祁北南,教他折了脸面,心中愧疚亏欠,无所排解而积郁成疾。
祁北南彼时亦是年轻气盛,一心奔走官途,想着自己站得高了,自便能让萧元宝过上更好的日子。
他也并非十全十美,万事面面俱到之人,哪里知官眷间的弯弯绕绕,萧元宝的为难。
官场